笑笑瞪了他一眼,咬著牙悄聲道:“皇阿瑪看得我受人欺負嗎?他才看不得,哼!所以我教訓一下欺負我的人,哪裏不妥了?”
依蘭若是在的話,定會哭著跟她說起上次被打板子的痛以勸笑笑住手,到時笑笑的態度便不會這麼堅決了。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那紫衣服的小姐便又讓人叫來了一撥護衛,眼看這件事情要沒玩沒了,張若靄忙叫了一聲:“呂小姐!萬萬使不得,呂小姐是大家閨秀,怎可在此與人打架?這事若是傳出去,如何了得!”
那姓呂的富家千金,一聽張若靄主動與她說話了,立馬眉開眼笑地讓護衛們停了手。隻見她嬌羞地用腳搓了搓地上的落葉,紅著臉道:“晴嵐哥,我是在讓他們救你呢。這個小醜八怪,就會用這樣的手段,她怎知如此做,即便綁了你的身也綁不住你的心呢?”
張若靄暗自翻了個白眼,這個呂小姐什麼都好,就是太潑辣太霸道,他無福消受啊。況且,他的婚事要憑皇上做主,他壓根沒心思搭理這呂小姐。上次進宮見過皇上後,他爹便與他暗示了一下皇上欲招他為駙馬的事情,他心裏為此鬱悶了許久。
聽說宮裏頭的小公主年方十三,以前一直由皇後帶在圓明園中撫養,但小公主的生母是如今統領六宮的熹貴妃,所以這小公主的身份當真是金貴無比。但是他爹搖頭歎氣了好半晌,似在為他惋惜,他連問了幾聲,他爹都沒有吭聲,攪得他心裏頗為不安。
其實,他自己也並不想做駙馬。
“你個紫衣怪,小心我讓人撕爛你的臭嘴!你才醜八怪!”
“來啊,你有本事來撕啊,京城裏的幾大春秋錢莊,都是我爹爹開的,我隨時恭候你!”那呂小姐也不過十五歲的年紀,在家裏也是嬌養慣了,隻要是她想要的東西,她爹爹哥哥可都會給她弄了去。
笑笑聽她自報家門了,突然心情大好,她揚起下巴哼了一聲:“信不信我讓你家破人亡?不對不對,哼,株連九族!”
錢莊了不起啊!這整個大清都是我皇阿瑪的!
“公主,該回宮了,再不回宮,會出事啊。”一直護在笑笑身邊的那個侍衛,眼看天色漸晚,知道不能再任由笑笑逗留,忙再度苦口婆心地勸了起來。
笑笑抬頭一看天,確實不早了,心裏這才有些恐懼,忙讓他們放了張若靄:“哼,登徒子,你等著,我以後再找你算賬!”
她帶著侍衛們匆匆往皇宮裏頭趕時,在宮門外碰到了魏長安。魏長安正欲帶著十幾個侍衛前去接笑笑回來,待看到她安然無恙後,這才鬆了口氣。
“請公主立即去養心殿,皇上給貴妃正著急呢。”
笑笑驚恐地看了一眼跟這她的那五個侍衛,她一路上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得將今日的事情透露出去半個字,不然她定不會輕饒他們。可……為什麼她皇阿瑪與額娘好似已經知道了?
“咦?依蘭呢?你是讓你去救依蘭了嗎?”笑笑這才發覺少了個人,忙瞪著去救依蘭的那個侍衛斥責起來。
魏長安忙稟了話:“公主,依蘭正在養心殿裏候著,請公主速速前去養心殿。”
“皇阿瑪生氣嗎?”笑笑這會子才知道害怕,怯怯地問了魏長安一身。
魏長安無聲地笑了笑:“公主這會兒才知道考慮這個問題嗎?還是趕緊去養心殿吧,貴妃很是擔心公主的安危呢。”
他透露出的這句話很有用,笑笑立馬知道她額娘多多少少會幫著她一點,這才趕緊進了宮。
事情的結果是,笑笑被罰了一個月禁閉,皇上讓她抄一百遍的三字經,還必須一字無誤地背下來,交由妍華檢查。跟著笑笑出宮的那五個侍衛連同依蘭,每人都被打了二十板子。
依蘭哭著請笑笑再也不要出宮了,因為無論如何,挨打的都是她啊……
萬壽節那一日,安貴人宮裏頭被遣出去重新學規矩的幾個宮女再度被送了回來。其中一個宮女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信給了安貴人,安貴人看完之後,萬分驚詫,連聲音都有些抖了:“這……這是從哪裏來的?”
那宮女看到安貴人的臉色有異,忙湊到她耳邊悄聲說了一通。
安貴人驚得瞪大了眼,繼續顫著聲音道:“此事當真?”
她眼裏又是興奮又是驚恐又是激動,萬般情緒夾雜其中,若霓虹,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