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嘿嘿一聲:“老嬸,你就當幫幫我吧。”
老嬸拉著阿牛到一旁不知道商量什麼去了,最後老嬸喜笑顏開地點點頭,阿牛這才苦著一張臉朝霍歌招了招手。
老嬸明顯對霍歌的臉心有餘悸,瞥了她的臉一眼,不大敢看她的臉。
阿牛說道:“小歌,你就安心在老嬸這兒呆著吧,老嬸會好好照顧你的。”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臭小子。”老嬸冷哼一聲,說道。
阿牛的臉又苦了下來:“我知道了,老嬸,你別老是提醒我。”
送走了阿牛,老嬸便將霍歌領上閣樓,說道:“你就在這睡吧,這裏我前兩天剛打掃好,恰巧我侄女前段時間在這邊玩,前兩天剛走。”
老嬸想看她的臉,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默默地收回了目光,往閣樓下走去。
霍歌可以肯定,老嬸是看到她,想起了蘇冉冉。如果,她直接讓老嬸知道了自己跟蘇冉冉的關係,一切,又會不會好辦一些?
想起老嬸和阿牛說的那句話,霍歌從背包裏找出錢包,盯著夾層裏的照片看了好一會兒。
照片有些泛黃,照片上是小時候的她和蘇冉冉的合照,一直放在錢包裏的,她便沒有拿出來。
霍歌垂了垂眸,正準備將照片抽出來,兜裏的手機猛地一震,嚇得她的錢包掉到了地上。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錢包,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上麵停留著一條簡訊,她點開一看,隻見屏幕上浮現著四個字:一切正常。發信人是唐若。
出發前,她便和唐若約好了,每天一條短信,如果老師那邊瞞過去了,那麼唐若就給她發一句“一切正常”,而她如果平安無事,要給唐若回信息。
霍歌抿了抿嘴,給唐若回了一句“安全抵達”。
她將手機放到一邊,正準備彎腰撿手機,卻見老嬸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手裏還抱著一床被子,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的錢包。
錢包因為掉到地上的緣故,打開了,露出了夾層的照片。
霍歌正準備撿,老嬸大步走過來,想要一把搶過地上的錢包,為了搶錢包,手裏的被子都掉到了地上,還差點絆倒了老嬸。
霍歌沒辦法,隻好放開錢包去扶她。
老嬸眼明手快地撿起照片,指著照片說道:“這是你誰?”
霍歌被她快速的動作驚住了,一時半會沒答出來。
“這是你誰?”老嬸又問了一遍。
“這是我母親。”霍歌回過神來,答道,她看了一眼老嬸的表情,試探著問:“你認識?”
老嬸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不斷地念叨著:“難怪了,真是報應啊……”
難怪?報應?
霍歌皺了皺眉,見老嬸的腳步有些浮,下意識去扶住她。
老嬸將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放到一邊,坐到床上,看了霍歌一眼:“一眨眼不見,你也長這麼大了。”
一眨眼不見?這身體的原主人以前見過老嬸?
霍歌彎了彎嘴,沒接話。
隻聽老嬸說道:“你當年我接生的呢,出生的時候還是個五月天,把你娘折騰的夠嗆,好不容易生出來了,還死活不肯哭,最後讓我抓著你那小腿,倒著打了一屁股,你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居然還有這麼巧的事?自己出生還是老嬸接生的?霍歌覺得自己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宇宙,隨手抓了一個小偷,就找到了那麼多線索。
等等,不對,五月?霍歌愣住了。
今年她的生日會分明就是在十二月辦的,那時已經是冬天了,中間差了有半年多,就算是早產,也產不出來啊!
霍歌還清晰的記得,生日會那天,自己被楚懷風扔進泳池裏的時候,池水裏那種刺骨的寒冷,那又怎麼會是五月?
是老嬸記錯了還是哪裏出了差錯?
想到這,霍歌開口問道:“你確定是在五月?”
“對,就是五月!”老嬸肯定地說道:“你娘平日裏都是穿著紅裙的,就那天穿著你爹買的新裙子,白色的,鮮血把她那條白裙子都染紅了。”
說道這,老嬸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個情景,她一輩子都忘不掉,還有那件事,足夠自己愧疚一輩子的事……
蘇冉冉的眼睛原本就大,那天因為痛楚,一雙眼睛睜得如同牛眼一般,兩隻手死死地抓著床沿,血水換了一盆又一盆,足足折騰了一整天,才把這個小祖宗生下來。
霍歌沉默地看著自己身上的紅裙。
老嬸說自己是生在五月,而楚天德卻說自己是十二月生日,真真假假,到底誰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