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也沒有問她怎麼會搞錯自己的血型,她也沒主動提這件事,結果出來後,護士便帶著那個女生進了一個小隔間。
唐若見她的臉色有些差,以為她是因為剛剛的事情感到自責,便安慰道:“沒事的,隻是一個小事,你也是一片好心。”
她扯了扯嘴皮子,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唐若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笑道:“你啊,就是太倔了,什麼事都非得自己扛著,有時候像別的女孩子一樣撒撒嬌就能解決的事情不好嗎?非要什麼事情都自己去做。”
霍歌抿了抿嘴:“那樣的我就不再是我了啊,你說是不是,學長。”
“是,那樣的你也不會讓我喜歡上了。”
唐若的聲音有些低,恰巧趕上誌願者那邊發物資,不少人一窩蜂地湧上前,吵鬧聲將他說話的聲音掩蓋的完完整整。
霍歌抬頭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自言自語而已。”唐若彎了彎嘴唇,在她的頭發上揉了揉。
霍歌一彎腰,躲開了他的襲擊。
兩人打鬧間,唐若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霍歌身後的楚懷風,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
霍歌發現了他的不自在,便問道:“學長怎麼了?”
唐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的背後,霍歌轉過身。
隻見楚懷風站在她身後,一身西裝皮鞋,與周圍泥濘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仔細看,平日打得光亮的皮鞋早已沾上了泥土,衣袖口也粘著些許幹掉的泥,臉上也帶著些許疲態。
他怎麼會在這?他不是應該在A城陪著周婉兒嗎?跑這裏來做什麼?
霍歌一愣,隨即想起他打來的七十八個未接來電,心裏又忍不住欣喜。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是在擔心她?所以,才會坐這麼久的車,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就為了看她一眼,確認她的安全?
想到這,霍歌斂了斂心神,往他的方向走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一巴掌在她耳邊炸開了,左臉瞬間變得火辣辣的,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上麵噬咬著一般。
一巴掌的聲音,讓不少人都看了過來,兩人瞬間成為了眾人的焦點,連同不遠處的田甜也看了過來。
楚懷風的臉色越發陰婺,他眯著眼看了一眼唐若,又將視線放到霍歌身上。
他給她打了多少個電話來著?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他擔心的坐立不安,跑去問楚天德,楚天德隻說知道她去寫生,其他的一問三不知。
要不是他想起當初她被綁架的時候他在她的項鏈裏上了一個全球定位裝置,他還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她!而她居然在青南山內跟這個姓唐的打情罵俏?
虧他還擔心用了定位器追蹤她的位置,會被她發現,導致兩人的關係進一步惡化,猶豫了半天才動用了。
如今看來,一切不過是他自作多情罷了。
楚懷風的手越收越緊,冷笑了一聲。
霍歌不可思議地看向楚懷風。這人是瘋子嗎?過來就為了扇她?腦子被泥石流衝昏了吧?
身後的唐若意識到不對勁,大步走上前,將霍歌護到身後:“楚先生千裏迢迢進山不是為了當誌願者的嗎?怎麼動手打起人來了?”
楚懷風瞥了唐若一眼,不屑地彎了彎嘴角,對霍歌說道:“難怪不想接我電話,原來是在別人的懷裏啊?”
霍歌皺了皺眉頭:“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知道,自從知道這一帶發生泥石流開始,我就不斷地給你打電話,開始不接,後來還直接關機了?怎麼?嫌棄我妨礙你們兩個了?”
楚懷風的話越說越難聽,連唐若也聽不過去了:“她什麼性格你還不清楚嗎?”
“哦?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清楚?”楚懷風往唐若的方向走了一步,笑著說道:“說實話,除了知道她床上的活不錯以外,我還真不知道她性格怎麼樣,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吧?”
楚懷風的聲音輕輕淡淡的,卻猶如一記耳光,再一次扇在了霍歌的臉上。
她握了握拳頭,十指的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裏,可是手裏的痛楚,居然抵擋不住胸口傳來的悶疼。
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免費的妓女,他要的時候隨叫隨到,不要的時候,擺哪都可以。
唐若憤憤地說道:“你明知道她……”明知道她是為了查明當年的事實,而跑去金紡村的。
泥石流後在搬物資的那條小道上,是他和霍歌出來寫生以後第一次見麵,他和霍歌根本不像楚懷風說的那樣不堪。
意識到唐若接下來要說的話,霍歌忙打斷道:“學長,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