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禮服還沒準備嗎?”霍歌有些驚訝。
許博文就許佩佩這麼一個女兒,應該會把她捧在手心上寵著才是,加上許博文今時不同往日,就算許家不如往日那麼輝煌,但是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可能連禮服還需要許佩佩自己出來買?
許佩佩搖了搖頭:“給你買。”
霍歌微微一愣:“給我買做什麼?我又不是沒有禮服。”
“可是……”許佩佩沒有說出後麵的話,隻是上上下下地看了一眼霍歌身上的衣服。
霍歌隨即就明白過來了許佩佩想說的話了,她身上的衣服雖然不算是淘寶貨色,但到底也不是動不動就好幾十萬的貨色,許佩佩恐怕是看了她身上的衣服,擔心她穿廉價的禮服出場,會被人嘲笑。
她伸手握住許佩佩的手,問道:“我的禮服不廉價,但是比起你們的,肯定算不上什麼牌子,如果我穿這樣的禮服到場,你會覺得丟臉嗎?”
許佩佩搖了搖頭:“不會。”
她請霍歌到場是希望霍歌能夠代替死去的許言姐姐一起分享自己的喜悅,再說了,當年自己一家和許言姐姐一家相比也算不上有錢,許言姐姐也從來沒有嫌棄過自己穿的禮服不好。
“既然不會,那就不要浪費錢。”霍歌柔聲說道:“我們不是人民幣,就算禮服再昂貴,做的再完美,總會有人挑我們的刺的。”
許佩佩呆呆地看著霍歌,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這回輪到霍歌伸手在她眼前晃了。
霍歌抿了抿嘴:“怎麼?看我看呆了?”
許佩佩低了低頭:“隻是覺得小歌姐很像姐姐。”
餐廳裏的人已經越來越多,加上許佩佩說話的聲音有些小,霍歌倒也沒聽清,見許佩佩低著頭不太想說的模樣,她笑了笑,沒再問。
因為霍歌堅持不要買禮服的緣故,許佩佩也不好強求,兩人在商場逛了一會,許佩佩陪霍歌拿了禮服,又去做了頭發,這才心滿意足地往許家的方向前進。
一路上,霍歌隻覺得自己的心跳跳的非常快。
這條路她幾乎從小走到大,可是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思緒萬千,期待?興奮?仇恨?她覺得她身體裏所有的情緒都被這熟悉的景色挑動起來了。
許佩佩坐在她的身旁低頭玩著手機,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
霍歌看了一會窗外,又透過後視鏡看向前排的司機。
過來接兩人的車子是新車,要不是許佩佩拉著自己走向那輛車,霍歌都不知道那是許家的車子。
她曾經看過一篇關於許博文的報導,裏麵提起過一個細節,說許博文上位後,將所有的人都換成了新的,包括總裁秘書,許家的管家,廚子,司機,……
所以現在來接兩人的司機,並不是霍歌熟悉的那個司機。
她看了一會,突然對一旁的許佩佩說道:“今晚來參加宴會的人應該很多吧?”
許佩佩點了點頭:“聽說比前些年來得都多呢,而且,媽媽似乎要在今晚給我找未婚夫。”
話說到後麵,許佩佩的臉紅了紅,似乎對這件事很是期待。
而霍歌也是聽明白了,換而言之,今晚來的人,恐怕都是自家舅媽精挑細選才邀請的,說是許博文的生日派對,其實卻是打著燈籠給佩佩找未婚夫。
霍歌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般,問道:“那,你爺爺也會來嗎?我念書的時候可崇拜他了,還想著跟他要個簽名呢。”
許佩佩的爺爺自然就是當初許言的外公了,那個當年名震一方,最後卻無聲無息地消失了的老人家。
霍歌的話剛說出口,許佩佩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呆呆地看著霍歌,一動也不動。
霍歌的心裏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為什麼提起外公,許佩佩會是這個反應?而新聞上也沒有外公的任何新聞,難道說,外公他已經……霍歌突然開始慌亂起來。
她壓了壓心底的慌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霍歌,不能慌,現在越慌隻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不是嗎?
她深呼吸了兩口氣,亂跳的心才慢慢鎮定下來。
不對,沒有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嗎?
想到上一次搜索外公的消息,搜出來的卻是三年前的鏈接時,霍歌懸著的一顆心才鬆了下來。
前排的司機奇怪地看了霍歌一眼,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嘀咕著說道:“許老爺早在兩年前就去世了啊,這個日子提這種事不是晦氣嗎?”
聲音不大,坐在後麵的霍歌卻聽的清清楚楚,她的手一抖,手裏的包包也跟著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外公居然去世了?還是兩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