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政在對著她笑啊,這麼多年了,林政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這麼溫柔地對著她笑,她是在做夢嗎?還是說,林政回心轉意了,決定要喜歡她了?畢竟,需要已經離開了這麼多年,等了那麼多年,也夠了。
林政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兩人的麵前,最後停在了許寧悅,溫柔地朝她笑了笑,將手中的紅酒杯遞給她:“這是你的東西?”
許寧悅像是小雞琢米一般瘋狂地點了點頭:“是,是我的……”
“是嗎?”林政別有深意地看了看手中的紅酒杯。
許寧悅還沒反應過來,林政手中的紅酒杯突然被他一把倒扣在她的頭上。
酒杯和頭發之間還隔著一個肉色的乳貼,酒杯裏喝剩的紅酒沿著乳貼一直往下流,打濕了發絲,順著深V的乳溝一直流進衣服裏,那副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人群裏有客人率先反應過來,跟身旁的人低聲交流著:“是不是太過分了?”
“就是啊,隻是一個乳貼飛到他的杯子裏罷了,換一個杯子就是了。”
“就算身為市副委書記的兒子,這也太囂張了吧?”
唧唧喳喳的討論聲絲毫沒有傳入許寧悅的耳朵裏,她的耳朵在那隻酒杯倒扣到她的頭上的時候,就轟的一聲炸開了。
霍歌也被這個場景震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伸手去拉林政:“阿政,你幹什麼呢?”
林政沒回答她的問題,鬆開那隻杯子,替霍歌理了理鬢發:“你要參加派對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也好帶你去選禮服。”
杯子啪的一聲在地上炸的四分五裂,也炸醒了不少人,一群人看著林政舉止溫柔地對待這個衣著廉價的女子。
“又不是沒有禮裙穿,這套不是也挺好的,我當初穿的時候你還誇我美呢。”霍歌說著,在林政跟前轉了一個圈。
林政輕笑了一聲,抬手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是了,我老婆最漂亮,最好看。”
霍歌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許寧悅突然出聲道:“林政,你叫她什麼?”
“叫她老婆,有什麼問題嗎?”林政一臉無辜地看著許寧悅。
許寧悅的嘴巴抖了抖:“你們兩個在一起了?”
霍歌看著許寧悅沒說話,眼底的情緒卻在明明白白地表明著一個意思:“宛如一個製杖。”
客人們頓時反應過來了,這個衣著廉價的女子雖然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可是她既然是林政的女朋友,那就沒有必要再陷害許寧悅去引起林政的注意了,說不定相反的,做這一切的人,是許寧悅。
議論聲頓時改了一個方向,開始對著許寧悅指指點點起來。
而許寧悅哪裏還有時間關注這些?她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林政被眼前這個女人搶走了”,這個念頭就像是潘多拉寶盒一般,一旦打開,就牽引出了更多的情緒。
她應該想得到的,當年她見許言喊林政阿政,於是她也鬧著要這麼喊,可是林政卻堅持要她喊全名,這一喊就喊了十多年。
林政喜歡許言,好,她成全兩人,好不容易等許言死了,林政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出國了?那也行,她等。
結果現在這算什麼?出國回來身邊又多了一個女人?
就在大家對許寧悅討論的津津有味的時候,許寧悅突然爆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在場不少人都被下了一跳,紛紛看向她。
霍歌脖子一縮,躲到了林政身後。
她可不敢跟這個女人打架,從小到大,這個女人每次打架,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揪頭發,抓臉,好漢不吃眼前虧,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林政見了她這模樣,有些好笑,卻也是配合地伸出手,不偏不倚地將她護在身後。
許寧悅叫了好長一聲,才死死盯著躲在林政身後的霍歌:“你憑什麼跟林政在一起?”
憑什麼?許寧悅這個問題讓霍歌愣了一下。
她還真的不知道憑什麼,她和林政當年在一起,完全是受輿論所迫,加上你情我願,就在一起了。
那時候,因為兩人經常在一起的緣故,好多人都誤會了兩人的關係,有一回她就問他:“你不解釋一下嗎?”
她還記得,當時林政笑了,跟她說:“解釋什麼,事實有什麼好解釋的。”
於是兩人就這麼稀裏糊塗地在一起了,至於憑什麼這種問題,她還真的沒有想過。
林政似乎也想知道她的答案,看著她沒說話。
霍歌想了半天,才弱弱地答道:“大概是憑我年輕漂亮吧?”
頓時,周圍響起了不少噴酒的聲音。
霍歌茫然地抬頭,恰好對上了林政的眼睛,他的眼底也能清楚地看見有笑意地存在,那絲絲笑意配上他深邃的瞳孔,看起來就像是漆黑的夜裏亮起了漫天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