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歌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合上了,因為她不知道說什麼。
不過她倒是很驚訝,第一個發現自己消失的人,居然是楚懷風嗎?她還以為是林政打自己電話接電話的人是楚懷風,林政才開始找自己的呢。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啊。
見她不說話,楚懷風也不好多說什麼,啟動了車子,往公寓的方向開去。
楚懷風突然有點懷念十八歲以前的霍歌,那時候的她每天都可以唧唧喳喳的,一個人就可以說一整天,哪怕他大多數的回答隻有恩啊哦,她也可以說的樂此不疲。
可是十八歲以後的日子,大約也是被他一手摧毀了吧,霍歌開始學會了隱忍,不再什麼都說出來,隻是靜靜地呆著,直到三年前那件事的發生,霍歌突然消失了,再次出現後的她就如同鳳凰浴火一般,就連身上都多了一層女王一般的氣場。
可是此時此刻的霍歌,就如同回到了三年前一般,整個人都焉了。
他突然很想緊緊地抱著她,想告訴她不要再盯著林政了,以林政的城府,對他沒用的人和事,他隻會毫不猶豫地摒棄,他也該偶爾回頭看看自己。
車子裏播放著一個午夜電台,電台裏的主持人的聲音極有磁性,一字一頓地說著:“日子還是照常過,體重也還是以一個均勻的速度增長,時間和新歡,都是撫平傷口的良藥。也不必怪自己太沒出息,連個已經不愛了的人都放不下,三五年以後你終究會想明白,當初你放不下的也許根本不是他,隻是太舍不得那些回憶的美好。”
舍不得的,隻是那些回憶的美好,是嗎?
車子到達公寓樓下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多的事情了,楚懷風想把霍歌送上去,霍歌死活不肯,最後隻好作罷。
霍歌看著楚懷風的車子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抬頭望了一眼自己住的樓層。
幾乎一整層樓都是黑著燈的,大約是因為大家都睡著的緣故,隻有一間房子還亮著燈,不知道還在等誰歸來。
霍歌突然有點羨慕,羨慕那個被人等著的人。
三年前她就發現了,A城其實是一座特別冷漠的城市,倘若沒有人陪伴,也許你死了很久很久,都不會有人發現。
畢竟能力再大,將一個人跟一座城對比,還是顯得那麼渺小。
霍歌歎了一口氣,往樓道裏走去,剛走了兩步,腳步又停了下來,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自己住的那層樓。
開著燈的那間房間,似乎是自己住的那一間?她早上出門的時候明明是在早上,早上出門又怎麼可能開過燈?
這麼說來,屋子裏是有小偷嗎?想到這,霍歌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往樓道裏走去的腳步也變得有些慌亂,好在電梯沒人使用,就停在一樓。
霍歌按了好幾下按鈕,電梯的門才打開了,她迫不及待地進了電梯,按下自己住的樓層。
電梯緩緩地上升著,霍歌恨不得自己馬上能長出一雙翅膀來,這樣她就可以馬上知道家裏的情況了。
伴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霍歌急急忙忙地在包裏翻著鑰匙,可是越著急,就越是找不到鑰匙的所在,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鑰匙,剛將鑰匙插進鎖孔裏,裏邊的木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霍歌看著跟自己隔著一度門的林政,手上的動作也情不自禁地頓住了。
林政為什麼會在這裏?他不是應該在林家或者某個酒店跟那個女人幹著那些事情嗎?難不成,他把那個女人帶到公寓裏來了……
想到這裏,霍歌下意識往屋裏看了一眼,還好,屋子裏隻有林政一人。
林政見是霍歌,便將門打開了:“怎麼那麼晚才回來?許家那邊說你十二點就離開了,他沒有對你做什麼事情吧?”
聽到這,霍歌總算明白過來了,大概是她被楚懷風扛著離開許家的緣故,許家那邊擔心她會出什麼事,所以提前給林政打了預防針,然後林政就趕過來了。
可是那個電話又是怎麼回事?想起電話裏麵那個女聲,霍歌剛鬆下去的心又揪了起來。
林政聽她這麼一說,嘴邊的笑容有些無奈:“出來的時候太急了,手機也沒帶,等你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就想給你打電話了,就是那會發現沒帶出來的。”
霍歌淡淡地點了點頭,順手帶上門,有些疲憊地往屋子裏走去,邊走邊說道:“特意過來,是有什麼事要說嗎?”
依照她對林政的了解,如果沒什麼大事,林政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裏才是,畢竟林政也知道,她不喜歡大晚上的有異性跟她共處一室,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就連她發燒,林政也沒打算留下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