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歌的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為什麼要一把火燒了?難不成那裏麵,還有什麼是會讓許博文忌憚的東西?還是說,單純的因為看著礙眼……
“所以,姐姐,你知道了吧?許寧悅真的不是什麼好人,你當初就應該把她勾引姐夫的那些照片全部發到網上去,讓她名譽掃地!”許佩佩越說越激動,說完以後又好像想起了什麼,看了看霍歌,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頭。
她一激動,又把林政喊成姐夫了,還把那件事,給捅出來了……
霍歌聽著有些好笑,又不能拆穿她,隻能裝作不明所以的樣子:“照片?什麼照片?”
許佩佩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我不能說,我隻能告訴你,許寧悅幹過一些很壞的事情,想要勾引姐夫,後來姐夫就很討厭她了。”
“是嗎?這麼聽著,林政還真愛你姐姐啊。”
霍歌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由心而發的感歎,聽到許佩佩耳邊,許佩佩卻以為她吃醋了,連忙擺著雙手解釋道:“可是他現在是愛你的啊!那就夠了!”
霍歌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許佩佩誤會了,她彎了彎嘴角,點了點頭:“是,隻是很羨慕你姐姐。”
許佩佩看向墓碑上的那張笑臉,壓了壓浮上眼眶的酸意,繼續說道:“對了,姐,你還不知道東天吧?東天是這幾年才新開的一家大商場,裏麵有好多好吃的,我還看到過你喜歡的雞翅包飯,可是好可惜,它後來倒閉了。”
許佩佩說到後麵,眼角已經開始有些濕了,霍歌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抱抱她,她卻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肯定以為我把你忘了,正在生氣吧?我可不是這麼沒良心的人,我還給你帶了你喜歡的花。”
說著,就要將懷裏的花束放到墓碑前麵。
“咦,這束花……”許佩佩有些驚訝地蹲下身子,翻了翻墓碑前麵那束花。
霍歌這才留意到那束花,花束裏還帶著細細的水珠,和許佩佩懷裏的一樣,都是雛菊,空氣中還殘留著些許酒味。
霍歌低頭一看,果然,花束下麵還壓著一小灘酒漬。
是林政!霍歌皺了皺眉頭。
許博文恐怕連拜祭她都不願意了,又怕表麵功夫不做足,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才會來拜祭她的,但是那樣的心理下,肯定不會還有心情去想她喜歡什麼樣的花。
這麼算來,就隻有林政了。
許佩佩怕是怕她吃醋,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手上的花放下,馬上就將手縮了回去,對林政的名字隻字沒提。
霍歌盯著照片看了好久,那股陌生感依舊若有若無地懸浮在她的心底。
四年多的時間,幾乎要將刻在自己腦子裏的那張臉給衝洗掉了,她已經快要認為,霍歌就是自己,自己就是霍歌了。
好半晌,霍歌才開口說道:“我突然在想……你姐姐去世前的最後一刻,看到的是什麼。”
許佩佩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垂在身側的手抓緊又鬆開,鬆開又抓緊,重複了好幾輪,到嘴邊的話都沒說出口。
霍歌盯著那張笑臉,彎了彎嘴角:“沒關係,人死了就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了。”
她也明白這個問題很殘忍,可是她要想知道凶手是誰,要想知道許博文的背後還有誰,她隻能通過許佩佩。
“應該是凶手的臉吧?醫生說了,姐姐並不是立即斃命的,而是被撞了一次以後,又被碾壓了一次,這才斷氣了。”許佩佩說到後麵,已經沒有力氣再往下說了。
所以,幾乎每次喝醉酒,林政才會說胡話,嚷著許言為什麼要騙他,為什麼要那樣對他,嚷著讓許博文不要再找他出來……
空氣中淡淡的酒味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可是仔細聞,多少還是能聞得出來。
如果是林政,林政又為什麼還要來拜祭許言?按理來說,如果他殺了自己,他應該不想見到墓碑上的那張笑臉才是,如今有了一個自己,他完全可以對外宣稱,他不想再麵對過去的事情了,見與不見,對他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傷害。
可是他卻來了,霍歌有點搞不明白這一種心理,無論出於什麼樣的犯罪心理學,這一點都說不通,或許,更大的一個程度上,她並不希望林政跟這件事情扯上任何關係,畢竟林政也算是她的枕邊人,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許佩佩見她一直盯著地上那束雛菊,訕訕地笑了:“小歌姐是不是知道送花的人是誰了?”
霍歌斂了斂心神,看向許佩佩,點了點頭:“是林政吧?其實這並沒有什麼,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