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林政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愕。
以往無論發生什麼事,霍歌也不會這麼對待自己,特別是,兩人之間還有第三者在場的時候,霍歌更加不會,這麼說來,真的像楚懷風所說的,霍歌答應了他的複婚建議嗎?
想歸想,他卻沒有多糾纏,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楚懷風,卻意外地看見蓋在楚懷風身上的毯子下麵,還隱隱露出了一些帶血的繃帶。
他的嘴角勾了勾:“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想你。”
“我想你。”
送走了林政,霍歌這才鬆了一口氣,回頭睨了一眼沙發上的楚懷風:“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怎麼說?說我們複婚?”楚懷風懶洋洋地問道。
霍歌沒說話,臉上的表情卻很明顯是在肯定楚懷風的話。
楚懷風的嘴角一挑:“難不成你希望爸爸帶著遺憾去世?”
楚天德雖然救了回來,可是腦梗塞兩次,加上這三年一直對離家出走的霍歌日思夜想,身體更是一日不如一日,這種情況下,他的身體能撐下來,很明顯就是在靠意誌。
見霍歌不說話,楚懷風又繼續說道:“或者你可以現在追出去跟林政解釋,說我剛剛說的都是胡扯的,按照正常人的步行速度,他應該還在電梯口。”
霍歌依舊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轉身進了房間。
房間門咚的一聲被關上了,仿佛是在訴說著霍歌巨大的不滿。
楚懷風窩在沙發上,身上濃鬱的血腥味讓他不太舒服,可是他又沒力氣再掙紮。
電視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顯得蒼白而無力。
真是可笑,他也隻能用這種借口來留住她了……
隔著一度木門,霍歌把自己丟上了軟軟的床上,然後將臉埋進了枕頭裏。
她想要反駁楚懷風,可是卻找不到理由來反駁。
楚天德的身體情況她也知道,如果楚天德對她壞一些,又或者說,如果她不知道當年的事情,說不定她就答應林政了。
可是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楚天德可以說是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愛,當年的事情真相,也是她一手查出來的,她沒有辦法讓楚天德就這麼帶著遺憾離開。
想到這,霍歌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翻了一個身子,正準備起身,突然愣住了。
她的指縫裏還沾著些許血跡,那是早上楚懷風出事的時候,她用手去摸自己的臉沾上的吧?雖然說,最後那個男人自殺了,可是……
等等,那個男人為什麼要自殺呢?
想到這,霍歌的臉色唰的一下變白了。
按照法律上來說,那個男人對自己的行為頂多就算個非法拘禁,連綁架都談不上,而且時間還不到半天,很有可能連案子都立不了。
就算他打傷了楚懷風,可是楚懷風根本就沒有生命危險,也就算一個故意傷人罪吧?關個兩三年,出來以後又是一條好漢了。
那麼,那個男人又為什麼非要自殺?
除非那個男人有什麼家人之類的在林振彪手上,男人擔心自己被抓以後,家人會受到林振彪的欺辱,所以才這麼幹。
想到這一點,霍歌的臉色又凝重了幾分
男人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像一個職業的殺手,恐怕人是許博文派來的,又擔心事情曝露以後會查到他的頭上,於是索性就栽到林振彪的頭上。
這麼說來,男人特意選擇那個包廂,是因為包廂裏麵設置了有攝像頭嗎?男人見到那麼多的警察,擔心監視自己的人會對自己的家人不利,所以才選擇自盡?
就算沒有人監視那個男人,一旦男人死了,這件事就會見報,到時候一樣會達到同樣的效果。
“許博文……”霍歌喃喃地念叨著這個名字,同時暗暗收了收拳頭。
總有一天,她會親手將許博文這個殺人凶手送進監獄,害死自己,害死外公,居然還將罪名載到林振彪的頭上!
霍歌正想得出神,門口突然傳來篤篤兩聲敲門聲,聲音很輕,聽起來就像是敲門的人沒什麼力氣一般。
她拉開門,隻見楚懷風裹著一張毛毯,手裏舉著手機:“許伊浩找你。”
她的嘴張了張,這才想起來,今天會發生這一切,都是因為許伊浩約了自己,想要給自己一個檔案,結果當事人沒出現,自己的命還差點送進了虎口。
可是許伊浩又怎麼會把電話打到楚懷風那裏去?是因為上次在許家派對的時候,楚懷風曾經出麵說他是自己的前夫?
她猶豫片刻,還是接過手機:“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