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很痛...比以往每一次所受過的傷都痛...
是因為自己失去了所依賴的武功,所以覺得特別的痛嗎?這念頭才閃過,景就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
不是他的錯覺,真的是特別的痛,那是因為...那把劍的劍尖是倒勾著的.
在黑衣人把劍抽出時,連帶著皮血也被翻了出來.
血,立刻沽沽地冒了出來,一下子就把白衣染成了紅衣,一條很深很長的傷口,橫在了景的背上.
臉色,刷的就白了,極大的眩暈襲來,身子晃了幾下,可景卻硬是挺住了.討厭這種被動的局麵,沒有武功,他,仿佛也不像是以前的景了.
打橫裏,一雙微涼的手扶住了他,在黑暗裏,一股淡淡的玉蘭花香鑽進了鼻子,醒了一下神.
是她?是柳和絲嗎?
景緊咬住下唇,半眯著單鳳眼抬起頭.
她的衣裳微濕,輕喘著氣,似是趕得很急,她擰著眉看著他,那雙美目裏所流露出的,是擔心嗎?她在擔心他嗎?
真的是柳和絲!本來還在屋子裏淋浴的,因為夜深了,隨伺的人都被她給遣走了,等到她發現屋外的不對勁時再趕來,隻能是看著他受傷.
水榭裏的人都死光了?除去退下的人,應該還有守衛的呀,竟然無人出來.
一想到這,她的怒氣就膨脹了起來.是不是她離開得太久,久得沒人認得她是主子了?竟然一個比一個大膽,一個比一個放肆.
“連雲,你竟然敢動我的人?”和絲尖著聲衝著樹下喊,別以為隱於黑暗之中就無人知曉他是誰!那身影,分明就是連雲!
無人應答,樹影下,早己杳無蹤影.哪還有那手執白扇之人的存在?隻怕早已離去了吧!
主使者離去了,可動手想殺人的黑衣人卻還是未曾離去,染著血的劍如長了眼睛似的,直指向受傷的景.
和絲嘴一扁,眼一瞪,一拉,就把景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他.
景踉蹌著跌坐在了地上.
為什麼,她要這麼做?竟為了他而以身擋劍?她不知道這樣做是十分危險的嗎?
心突然亂如麻,麻中帶有一絲絲的痛.
嗚嗚的劍氣聲突停,劍在快要刺上和絲的那一刹那,以極其詭異的角度滑了開.如靈蛇般地遊到了另一側,而後,黑衣人手腕一動,劍打了個轉,又越過和絲直往景而去了.
這人的劍術,可真到了造極登峰的地步,而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那把劍柔韌到了不可思識的地步.
和絲急忙後退,在劍到達之前,再次以自己的身子擋住了景.
“十二,你再不停手,我可要生氣了!”美目圓瞪,和絲把牙咬得吱吱直響.
相處了這麼多年,如果她連他的身形都認不出來的話,她可真是白活了.
十二的心思什麼時候竟變得如此細密歹毒了?竟然在黑衣裏再穿上紫衣,是想把懷疑指向九月嗎?
聽了和絲的話,黑衣人頓了一下,猶豫了,眼光急閃,似是在內心在爭鬥一般,最後,劍一收,身形拔起,幾個縱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由此至終都沒出過聲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