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其中一個女醫生麵前沒有患者了,海岸輕輕碰了於琴一下,兩人輕輕地走過去,於琴一聲不響地坐在凳子上。
女醫生低頭寫著醫療檔案,半天不見有人說話,便抬頭看了兩人一眼,又低下頭問:“怎麼啦?”
海岸被剛剛女醫生抬頭的那一眼看得有點心驚,醫生閱人無數,從剛剛那隨意的一眼,海岸可以肯定,女醫生心中肯定有數了。
於琴別扭了半天,才聲若蚊蠅道:“那個,有一個月沒來了,好像有了。”
女醫生又抬頭掃了於琴一眼,低下頭,繼續在紙上寫著,漫不經心地隨口又問:“最後一次和男人睡是什麼時候?”
於琴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一連幾次深呼吸。
海岸聽到這話有種奪門而出的衝動,醫生這話,問得也太直接,太犀利了,完全讓人難以招架。
兩人半天沒說話,女醫生也不著急,低頭寫著她的檔案,好像完全將她兩當成空氣。
於琴糾結了半天,好容易緩過了神,才小聲回道:“兩個月以前吧,具體是哪一天我不記得了。”
醫生也不吭聲,唰唰幾下開了一張醫療單,遞給於琴道:“去做一個血檢和尿檢,之後拿著檢查單到我這裏來。”
兩人逃跑似地離開了那令人窒息的辦公室。
做了幾個深呼吸,像上戰場一樣去到檢查的地方,化驗結束後,兩人拿著化驗的單子,又來到那辦公室,將單子遞給醫生,醫生看了之後對於琴道:“是懷孕了,化驗結果如果寫著“陽性”兩個字便是懷孕了,你打算怎麼辦?
於琴囁嚅道:“我不想要,該怎麼辦?”
女醫生也沒多話,站起身對於琴道:“進來檢查一下。”於是拉開其中一個門走了進去。
等於琴通紅著臉出來,海岸迎上去,低聲問道:“怎麼啦?”
於琴搖搖頭低聲道:“不知道,隻讓我脫了褲子幫我檢查了一下,真羞人。”
剛說完,醫生隨後便走了出來道:“你懷孕有兩個月了,如果你不要,已經不適合藥流了,要做人流才行,上午先休息一下,下午再安排人流手術,我先開單子,你們到一樓交錢後,到住院部那邊去,下午我安排好以後會通知你們的。”
兩人交完錢後直接到了住院部,護士安排於琴將長指甲全部剪掉後,給她安排了一個床位,兩人一聲不響地坐在床上。
兩人情緒都很低落,海岸想安慰一下於琴,卻苦於找不到安慰的詞語,隻說了一句:“先躺一下吧,會舒服一點。”
一時間氣氛特別沉悶。
這種分秒的等候尤其令人感到煎熬,好容易等到下午接到醫生的傳喚,海岸將於琴送進了手術室,她坐在醫院的長廊上,心裏忐忑不安的,雖然醫生表情很不以為然,但見慣了生死的醫生將這些都看得很淡,她卻頭一次經曆,很有點擔心於琴。
經過漫長的等待,門終於是開了,海岸趕緊站起來,等了一會兒,才見到於琴腳步緩慢地走出來,海岸趕緊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