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我答應。」脆嫩的童音在室內回蕩,靜靜幽幽的有股說不出的冷意。

男人輕啜了口手中的茶,閉目回味,半餉才道:

「決定了?」

「恩。」輕輕點頭。女孩兒表情平和,一雙小手背在後頭,好像在掩飾什麼。

「告訴我原因。」男人放下茶杯,看不出情緒的鳳眸緊鎖著她的。使她改變初衷的緣由他早已從別人口中得知,現下他隻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一時衝動,做不了任何事。

「女兒隻是突然想起了一個道理。」她抿唇回道,言辭冷靜犀利,全而不像個娃兒。「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的命運隻有掌握在自己手裏才最安全。」即使做不了成功者,她也絕對不要做失敗的那一方。隻有無能之輩,才會一味等待別人給與幫助。

對她的回答還算滿意。男人微微一笑,算是應允了。

「謝爹成全。」見目的達成,女孩兒福了福,轉身就要離去。

房門無聲開啟,夕陽和暖的餘暉灑了進來,拉下一道長長的影子。瞥到門外那道倔強的身影,男人忽然問道:

「那個孩子叫什麼?」

「他……」

頓了頓,脆嫩的聲音再次揚起:

「羽淵,爹就喚他羽淵吧。」

◇◆◇◆◇◆◇

在花家逗留一日明兒個一早再啟程,一來為了稍作休整,二來也好讓花家三位小姐整理行裝,準備遠行。

華睿恒終於見到了除花家幾個主子外的第二人。

原來花家還是有仆役的。

那名灰衣少年在晚膳時出現了一會兒,隨後又消失不見。直到第二日,當眾人在縈絡的帶領下來到密道前,才發現他早已等候在此多時。

少年生得俊秀,膚白唇紅,可惜眉眼間卻有桀驁,破壞了相貌的柔和,活脫脫一匹脫了韁的野馬,令人產生難以馴服之感。

她們說他叫羽淵,是三年前花容則從北海帶回來的孤兒。

無父無母,無親無故。

羽淵這名兒是縈絡後來取的,寓意縈絡不願說,大家也懶得去問。羽淵美其名曰是三人的侍從,但絕大多數時間裏他隻聽縈絡的話,縈然、縈惜的卻是要視他的心情而定。說來也怪,無論三人扮得再像,他總能分辨出哪個是縈絡,至於另外兩個,他從來不認。

如今縈絡要去華家,羽淵自然要跟上。

「你說羽淵像不像初生的貓兒狗兒,把給了他名字的人當成親人,離得再遠都能嗅到那人身上的味道。」縈然靠在窗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撩撥著車簾,不無羨慕的說道。「要是也有這麼一個人,無論我怎麼裝扮他都能認出我來,那該多好?」

「小小年紀,學什麼長籲短歎?」正盤腿運息的華睿恒聞言笑了起來。「小丫頭,如今最重要的是趕快解除華家的危機,這些有的沒的你就留到往後再去煩惱吧。」一說起華家,華睿恒才展開的笑容立刻又沉了下去。

縈然斜睨了他一眼,懶得理他,女兒家的心思他怎麼會懂?索性撩起車簾探首向外望,馬車外的景色在餘暉映襯下緩緩向後退去,留下濃濃的影連綿成了畫,千篇一律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