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結到冰點,因為沒有一個人可以站出來反駁妖妖,也沒有一個人可以給她指明道路!
忽然之間,司徒淩消失時的場景再度上演,妖妖被刺眼的白光包圍。不過這一次,光粒不是進入,而是從妖妖體內排出。
光芒中,飄出一個聲音“天帝,不該再執迷不悟的,其實是你啊!”狐清雪最後的精魂,脫離了妖妖的身體。
狐清雪從白光中走出,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唯獨妖妖,在光芒隱匿後,驚呼了起來“司徒淩!是司徒淩!”
司徒淩消失的身體,此刻正躺在妖妖懷裏。
狐清雪來到妖妖身邊,手指從妖妖淚水中穿過,無奈的笑一聲“唉,惜兒,娘親真是沒用,連為你擦幹眼淚的能力都沒有。娘親這一生,除了生下你,其它能為你做的,就隻有保存下微瀾的身體了,你可怪娘親?”
眼含淚水,妖妖並不怪狐清雪“娘親,我不怪您!反而我要感謝您,謝謝您生下我,讓我可以遇到微瀾,可以和微瀾相愛,謝謝您先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我,又用自己的靈魂換來了司徒淩,娘親,謝謝您!”
“傻孩子!”
狐清雪的出現,讓天帝無法釋懷“清雪!你不能出來!一旦你離開惜兒的身體,你就會完全消失的!”
“天帝!為何到了現在,你還是那麼執著呢?生死有命,即使您是天帝,也不能幸免,為什麼你就不明白呢?這些年來,發生在惜兒的事,我都看在眼裏。天帝,作為父母,你應該最能體諒惜兒才對,為何要對她百般刁難?若當初你不阻止她和微瀾,那之後的一切不幸就都不會發生!為什麼你到現在都看不清呢!”
當艾惜和司徒淩第一次重逢時,天帝就明白,是他錯了,隻是不願承認,不願放手擺了“清雪,朕知道朕錯了,可朕就是無法放手,你懂嗎?”
“我不懂!”狐清雪的魂魄因為脫離身體太久,已經開始渙散。
“娘親,你也要消失了......我可以救你!”
不等妖妖動手,狐清雪就阻止“不用了,惜兒。我本就不該再留在這世上,就讓你天帝爹爹親眼看著娘親離開吧。這也就當作是對他的最大的懲罰了吧。”
“娘親!”
狐清雪此時隻剩下了腰部以上的身體“怎麼了,惜兒?”
“為什麼你現在才出來!如果你早一點出來,天帝爹爹就不會阻止我和微瀾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先才出來?”
狐清雪微笑“傻孩子,你果然還是怪娘親。其實,娘親也不想像一隻寄生蟲一般活著,可是天地的封印,力量太強。娘親也是吸收了你現在的力量後,才能打破封印.....”
最後,狐清雪隻剩下了頭部“清雪!不要!清雪!不要走!”這次,哀號的人,終於輪到了天帝。
狐清雪消失的那一瞬,對天帝說“天帝,是時候了,放下吧......”
抱著司徒淩的身體,妖妖望著狐清雪消失的地方出神“如果,如果司徒淩的靈魂被保存下來一點,我就可以救他了。如果,我一直有這樣的能力,司徒淩就不會死了。到底是因為我無人可擋的力量,害死了司徒淩,還是我始終不夠強大,才救不了他?”
天帝被困在鴻鈞老祖的牢籠裏,也望著狐清雪消失的地方失神,這是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抽走了你全身的力氣,就連悲傷的力氣也沒有,隻是心中空蕩的地方,再也補不上了。微瀾離開的時候,惜兒也是這樣的吧?
龍羽不忍看妖妖再這樣下去“惜兒,夠了......已經沒用了......”
“不夠!”龍羽的勸慰,在妖妖聽來卻無半點作用“我不會離開司徒淩的,我不會讓司徒淩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我要陪著他!我要永遠陪著他!”
女媧也上前疏導“孩子,你的生命無窮無盡,難道你要一直和一具軀殼在一起嗎?如果你真的這樣選擇,倒是輪到我問你,這有什麼意義呢?”
妖妖緊緊抱著司徒淩不放手“司徒淩就是我的意義!我們的愛,就是我的意義!司徒淩已經死了,如果再沒有人記住他,記住我們的愛,那我們之間,就真正的失去了意義!你不是問我萬物的意義嗎?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萬物都需要被見證,被銘記,如果沒了這些,那才叫做沒有意義!”
一時間,女媧啞口無言,是呀,不管是什麼,如果不被人所知,不被人所憶,無論它有什麼意義,也都無濟於事。
妖妖的這番話,沒有錯。女媧轉而向鴻鈞老祖提議“老祖,如今六界秩序一定,不如我們也回神界吧。這個孩子想留,我們帶不走,想走,我們留不住。就讓她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如今的妖妖,掌握了仙、妖、人、冥四界之力,又一念成魔,成了超越神,遊離於六界之外,而又掌控六界的靈。除了虛無,再也無人能製服得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