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當下一刻嶽麓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安在民終於是瞪大了眼珠子,同樣不可思議的指著嶽麓:“你,你說你叫嶽麓?”
“對,我叫嶽麓!”
“現任公安局副局長的嶽麓?”
“對!”
“那個敢和周國斌,在臨時縣委常委會扳腕子的嶽麓?”
“對!”
“你……”
安在民忽然怔住了,他似乎在努力的消化著這些信息,雖然他相信麵前的這個小夥子就是嶽麓,但這種偶遇,還是讓他有些眩暈。
“呃,我……”
嶽麓也怔住了,看著安在民有些抽動的臉龐,他知道這個曾經的環保局局長,應該是一直關注著縣裏的情形,所以才如此了解發生在他身上的事。
而他略顯激動的眼神,應該是因為感覺的到了某種希望!
忽然安在民緊緊的抓住了嶽麓的胳膊,語速飛快的急急道:“小夥子,不,嶽麓,你,你真能讓我重新當上環保局長?”
此話剛說完,安在民似乎是感覺到了話有些偏頗,便連忙解釋道:“嶽麓,我其實並不是貪戀那個位置。隻是,信陽縣的環境,這一年來已經糟糕到了極致,你看!”
不由分說的把嶽麓往河邊一拉,安在民指著河水便說道:“差不多三年前,這條清河的水質,還能勉強達到居民生活用水標準,而就在一年前,這水還能看到底!”
安在民忽然激動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愈發的快了很多,他顫抖著手臂指著河水道:“可現在呢,這就是一條臭水溝啊,哪裏還能叫做河!”
“確實很像臭水溝!”嶽麓符合了一句,他無比讚同安在民的觀點。
若是以前的話,到了夏天濱河路上會有很多人散步,可現在濱河路上除了一些清河管理處的人,基本上就看不到行人了。
原因就是這河水的水質奇差,經過太陽暴曬不時飄出難聞的氣味,下午還好一點,中午那時候幾乎能把人熏死過去。
“對啊,嶽麓,這還隻是河水汙染。你可能不知道,咱們縣最近一年來,新開了不下十家焦煤廠。天殺的,那可都是排汙大戶啊!”
安在民忽然指了指天空。
嶽麓下意識的抬頭望了過去,心裏也是歎了口氣,隻見信陽縣城的西北角方位,一段段肉眼可見的黑煙,在從幾個工業煙囪中,飄蕩向天空。
“嶽麓,你看看,這一年來信陽的環境已經被徹底破壞了。你也清楚,環境這東西破壞到一定程度,是不可逆轉的,實在是耽擱不起啦!”
安在民說到這,猛地跺了跺腳,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