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幾聲,他瞪著周國斌,指著他的鼻子,怒聲痛罵:“你好歹也是一個縣的縣委書記,把新化焦煤折騰得無法繼續生產也就罷了。現在好不容易能夠再次投產,你非但不主動出力,來找你解決困難,你居然還各種推脫。這倒好,好不容易出點力氣了,還敢要好處來了?”
“放肆!你這是在跟誰說話?我都拿了100萬出來了,你還想怎樣?”周國斌抓起茶杯,用力地摔在地上,站起來,看著嶽麓怒聲喝道。
在部隊也好,調任信陽縣也罷,他從來都沒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痛罵過,要是還在部隊裏,他肯定一槍把嶽麓給嘣了!
“100萬?100萬很多嗎?你怎麼不看看我給你的清單?單單環保就要500萬,要讓工廠重新生產,還要花多少錢你知道嗎?還一副你出了多大力氣的樣子!”嶽麓聽到他居然還拿100萬出來說事兒,心中怒氣更勝。
“好,我沒出多少力氣,那我倒要問問,你一個公安局副局長,不好好做好分內的事情,該管的不管,現在管的是不是有點太寬了?”周國斌知道在新化焦煤這件事情上,他確實有點理虧,就不跟他繼續糾纏,說起了他的職責問題。
“那你做好你分內的事情了嗎?該你管的事情,你管了嗎?”嶽麓反咬一口。
“我……”
“你什麼你!”
……
雖然辦公室的門緊緊關著,但是兩人對罵的聲音是一個比一個高,一個比一個響亮,其他辦公室的人紛紛探出了腦袋,議論紛紛。
“這是誰在裏麵啊?居然跟周書記罵上了,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是嶽麓。”
“那個公安局副局長?”
“對。”
“都幹什麼呢?沒事情做了是嗎?”這時,王文瑞從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對著那些探著腦袋的人嗬斥道。
其他人回頭看了王文瑞一眼,沒有理他。
“切,還一副辦公室主任的做派,做給誰看呢。”一個四十多歲的女科長,嘀咕了一句。
這話自然是傳到了王文瑞耳中,他臉色很陰沉,不過也沒有說什麼。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很久了。
作為縣委辦公室主任,原本他的辦公室是緊挨著周國斌辦公室的,但是在他投靠何書記一係的那一刻起,在縣委,他的地位已經變得跟普通職員差不多。
以前對他唯唯諾諾的人,現在反而敢當麵出言嘲諷他了。沒辦法,官場裏麵,一直都是如此現實,如此殘酷。
與這些看熱鬧的人不同,王文瑞心裏很是擔憂。嶽麓怎麼會跟周國斌起了這麼大的衝突?何書記不是讓他最近這段時間消停點嗎?這才剛消停了幾天啊!
不行,我得去看看。打定了主意,王文瑞邁開腳步就往周國斌辦公室走去。
不過,剛走到一半,兩人大吵的聲音忽然逐漸變小,而後居然停了下來。
王文瑞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繼續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