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般,莉娜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嶽麓眉頭一皺,說道。
“我笑你的無能。自己的朋友都已經被抓了進去,你卻隻能躲在這裏,自苟延殘喘。”莉娜停下了笑,冷冷地說道,“而我給你提出了事情解決的辦法,你卻還在懷疑我,嘖嘖嘖,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
嶽麓冷冷地看著莉娜,沒有說話。
因為她的話,他無法反駁。
“嶽哥,你別聽她的。這種女人說出來的話,沒有一句是可以相信的。”一旁的陳妙思看著嶽麓臉上表情的變化,知道莉娜這是說到了他心裏的痛處,連忙說道。
“嗯,我知道。”嶽麓點點頭,“妙思,你看著她,我出去透透氣。”
“你不是剛回來……”
“我去抽根煙。”
“……好吧。”
走出山洞,嶽麓在附近找了個石頭,坐了上去,然後從口袋裏麵掏出了支煙,默默點上。
一陣寒風襲來,嶽麓縮了縮脖子,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又繼續吞雲吐霧。他的腦子中,如電影般,播放著自己從踏上仕途後發生的種種。
現在的他,對自己的樣子有點反感。
莉娜說的沒錯,自己確實很無能。
明明可以穩穩地坐在縣公安局副局長這個位置上,混個幾年,而且自己又這麼年輕,要混個公安局局長,那也是相當簡單的。
可是自己為什麼一直拿著雞蛋碰石頭,不斷作死?還是一個小小職員的時候,就敢和主管自己的主任對著幹,後來當了公安局副局長,什麼縣委書記,什麼馮家,甚至連中紀委巡查組都沒放在眼裏,惹得事是一件比一件大。
最後,被人一擼到底,還背上了官司。
都已經這麼悲催了,自己居然還是沒有任何收斂的意思,繼續作死。明明信陽縣公安局那邊就要求自己每天按時報道,自己偏偏不幹,偷摸著跑到幾千公裏外的漠河縣,而且一來就惹上了走私軍火的亡命之徒。
隻是,嶽麓心裏也很清楚,如果再重來一次,自已一定還會義無反顧地撲上去作死。
人生在世,不能白活,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一支煙很快抽完,嶽麓從口袋裏掏出錢包,看著放在錢包裏麵的一張老舊照片,眼圈紅了起來。
照片上,是一對穿著很是樸實的農村夫婦,是嶽麓的父母。
嶽麓家裏很窮,那時候,父母兩為了培養自己,供自己上大學,兩人嚴重透支著自己的體力,沒日沒夜地幹活,隻想著多掙點錢,多好把錢寄給嶽麓,就想要讓嶽麓不在學校裏被別人瞧不起。
長年累月的透支,兩人的身體越來越差。就在嶽麓大學即將畢業時,一天晚上父親跟往常一樣開著摩托車到鎮上載客,卻發生了車禍,當場死亡。
母親得知這一消息,本就透支嚴重的身體,一下子就垮了,沒多久,也跟著父親離開了人世。
從此,在這個世界上,嶽麓成了孤身一人。
那時候,嶽麓整個精神狀態無比接近崩潰的邊緣,是母親臨終前,抓著自己的手,告訴自己“兒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這一句話,支撐著他度過了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