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嶽麓似乎是不願再聽了,眼睛一閉,嘟囔道:“我累了。”
樸尚澤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剛剛止住淚水眼眶還很紅腫的妹妹,心想小美一直心高氣傲,又十分叛逆,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遇到過看得過眼的異性,這次好不容易碰到了個,卻又遇到這檔子事。
其實樸尚澤和樸建國已經想過了,假如嶽麓沒出這事,等黃老的任務一完成,就想撮合這兩位。
雖然明知道嶽麓在內地有個相好,但樸尚澤打聽過,那位年齡比嶽麓大了不少,還是離異,而且還在京城有深厚背景隨時可能調離信陽,因此那位和嶽麓走下去的可能性不大。
再者說,隻要把嶽麓能強留在漠河,小美和她的嶽大哥兩人多相處相處,日久生情,哪裏還有不成的道理。
樸建國非常欣賞嶽麓,認為這小夥子雖然看起來咋咋呼呼的,但是心思很是細膩,而且沉著能幹,城府極深,接受樸家的生意問題不大。到時候小美和嶽麓繼續樸家的生意,尚澤喜歡賽車,就隨便他去做什麼賽車手……
如意小算盤打的如此精細,偏偏在這當口,嶽麓出事了。
還不是小事:運毒、槍殺。
但樸家對嶽麓是無條件信任的,他們從沒相信過嶽麓有罪,是受人唾棄的“毒梟”,他們認為,一切肯定事出有因,所以樸家兄妹今天才會突然到達這裏,就是想給嶽麓送個信,順便研究一下有什麼脫身的辦法。
樸尚澤說道:“我爸的計劃是這樣的,現在你的身份不是陸越嗎?咱們就假戲真做,你就是陸越,這些事都是你做的,讓公安局抓去回去。候審的這幾天,我在道上找個不怕死的爺們,再托點關係,來個狸貓換太子……”
“你給那個人一點錢,讓他替‘陸越’坐牢?”
嶽麓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樸老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本來沒有做錯什麼,但如果我們真的這樣做了,那就真的是犯法了。”
“那怎麼辦?總不能束手就擒。”
嶽麓扭過腦袋看著窗外:“黃老會有辦法的。”
“黃老現在也是有心無力啊……”樸尚澤說了半句話,看到嶽麓似乎真的是累了,便閉上了嘴。
就在這時,房間角落裏突然站起一個人影,嚇了樸家兄妹一大跳。
定睛一看,原來那人被手銬鎖在暖氣片上,也不知鎖了多久,這哥們竟然靠著暖氣片睡著了。而他的身旁,還蹲著睡了另一個人,兩人都是農夫打扮。
這兩位就是老劉頭和吳三,下午陳天林回派出所之後,小張心軟把他們倆手銬解開了,隻是不讓擅自離開。這兩位年逾五十的老農被掛著拷了一天,腰酸背疼,竟然坐在地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此刻醒來,房間裏什麼費醫生、小張、陳天林都不見了,隻有那個叫陸越的青年還躺在床上,床邊站了一對年輕男女。
此時已是黃昏,太陽有一半落在了地平線以下,天色逐漸黑了,天空變成了幽幽暗暗的藏藍色。
房間裏很昏暗,沒有開燈,猛然一個人影竄起來,樸尚美被嚇得驚呼了一聲:“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