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嶽麓站在那裏不動也不說話,幾個警察高度敏感的神經頓時就繃緊了。
其中一個拔出手槍指著嶽麓的背影說道:“雙手舉到頭頂原地蹲下!”
本來他想直接問“你是不是陸越”,但萬一這真的是個路人,陸越逃走的消息被傳出去,可會產生十分不好的輿論影響,因此他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
那邊的嶽麓輕輕咳了咳嗓子,嘴裏幹燥得一點唾液都沒有。他飛速轉動著大腦,想著該怎麼辦。
當然不能過去,兩方人打個照麵,自己定然立即會被認出來,到時候被重新抓回去不說,萬一身上的鑰匙被搜出來,方指導員也會深陷麻煩。
跑?
盡管身後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但嶽麓還是決定賭一把。
那幾個警察不敢輕易開槍,畢竟自己身上有不少秘密胡局長一直憋著想挖出來,想必是做了活捉的命令。
再一個,這裏可是醫院,他們肯定得注意影響。
心意既決,嶽麓立即就閃身跳進了身旁的花壇之中。
胡局長的大部隊就在前麵,何況還有醫院保安,嶽麓可不會這麼傻愣愣地往醫院外麵逃。
花壇約有一米高,種滿了冬青樹,這種低矮的灌木在這樣的寒冬天氣裏仍然枝繁葉茂,嶽麓貓下腰,身影已經完全隱匿不見了。
花壇外的警察罵了一句髒話,當機立斷也跳了進來,剩下幾人則持著槍把花壇包圍了起來。
花壇裏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那警察貓著腰大氣也不敢出,側耳仔細傾聽著嶽麓的呼吸聲。
然而後者已經憋住了氣,作為大學時候的遊泳冠軍,嶽麓閉息可一兩分鍾可不是什麼難事。
那警察慢慢已經摸到了嶽麓跳進去的位置,因為沒有聲響,所以他斷定嶽麓並未移動。
越靠近,他愈發緊張,走到近前,已經不敢再挪動腳步,而是用槍指著黑影說道:“陸越同誌,請你不要再做無畏的抵抗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腳背一疼,還沒等喊出聲,緊接著,小腿便被人拽住,身子頓時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地上。
嶽麓反手奪過那警察手裏的槍,卡著他的脖子把他拽起來,槍指著那警察的太陽穴對花壇外的一眾人說道:“閃開,不然我開槍了!”
那群人果然猶豫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是好。
嶽麓哼哼一笑,給槍掛上保險,“咯噔”一聲在這樣一個寂靜的夜晚聽起來顯得無比清脆。
那群人緊張了起來,紛紛將槍插回腰間,其中年齡較大的一位安撫嶽麓道:“陸越同誌,請你冷靜,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你該聽說過吧?”
嶽麓冷笑道:“從寬?有多寬?我這一身罪行,再減刑也得是無期吧!”
那中年警察說道:“你先不要自己嚇自己,到了法庭上,法律自然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判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