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聽後笑著擺擺手,說道:“不過是老頭子的一些嘮叨而已,剛剛說話太直你不生氣已經不錯,又哪裏需要說什麼謝謝?來來來,下棋。”
聽到陳老這些話,嶽麓也不好再說答謝話語,便與陳老下起了圍棋。
隻不過此次下圍棋,嶽麓雖然仍舊認真,可卻不再是一心一意,而是思考著自身的問題。
他思索片刻後,開口問道:“陳老,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黃老有沒有向你提起過?”
“當然有,最近漠河縣可混亂了,你小子就像一支攪屎棍,把漠河縣這趟水攪得渾濁無比。這麼大的事情,我想不知道都不行。”
陳老說著,像是抱怨的說道:“就像今早,黃老才和我說了你的事情,還和我說你要過來和我下棋,所以我才會早早在這裏興衝衝的等你。”
嶽麓一聽,便知道陳老已經知道他的事情,而且黃老今早才與他通過電話,那麼洛森與羅德的爭鬥,他自然也已經知曉。
此刻他隱晦的點出來,而不是指名,恐怕是擔心這四合院隔牆有耳。
想到這些,嶽麓委婉問道:“陳老,今天我見過黃老,他曾經和我說過一個很有趣的棋局,不知道你對那棋局中的當局者有什麼評價?”
“評價倒是不敢當,不過見解倒是有那麼一些。在我看來,那個所謂的當局者,不過是一個被操縱的傀儡罷了,如果要準確說來,說是棋子倒是更為貼切。”
陳老一邊下棋,一邊似乎在聊八卦般,隨意說道:“黃老所說的棋局,和這漠河縣當今的情況一樣,都是混亂得像是一潭濁水。”
“兩個局外的人,時刻關注著這一潭濁水,看似真是局外人,可實則暗中操縱著其中變化,以這濁水為棋盤,兩人在其中進行博弈。”
陳老說著,低聲歎道:“相反,那局中人看似身在局中,而且還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可實則不過是身不由己,任由兩人擺弄的棋子罷了。”
“這當局者,就像是我之前說的利刃,兩方都想要借助這把利刃將對方幹掉,但在幹掉對方後,任何一方又都不想留下這柄威脅十足的利刃。”
陳老說著,忽然抬頭看向嶽麓,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這樣發展到最後,那利刃隻能有一個下場——飛鳥盡,良弓藏!”
聽到‘飛鳥盡,良弓藏’六字,嶽麓勃然心驚。
陳老這番話說的兩個局外人,其實就是洛森與羅德。他們兩人雖然都沒有出麵,可實則早已在俄國邊境與漠河縣興風作浪。
兩人本來保持著微妙的平衡,可嶽麓的出現,卻像是一個意外,讓平靜的湖麵出現了陣陣漣漪,也讓兩人逮到了一個良機。
洛森與羅德兩方,他們以漠河縣與俄國邊境為棋局,兩人彼此之間博弈,為的就是想要幹掉這多年來的大敵。
至於嶽麓自己,雖然無意插手,可事實上卻早已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他正是陳老所說的那個當局者,看似棋局主宰,實則身不由己,生死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