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魂野鬼,也敢冒充陰差,私自勾人魂魄,害人性命,簡直罪大惡極!貧道上秉天心,替天行道,豈容爾等如此作孽”周成打過招呼之後,根本不容黑煙開口,就迅速擺出了一副正義秉然的模樣,先把自己擺在正義的一邊了再說。
不管這家夥是不是真的陰差,反正周成就是沒有看見這家夥出示勾魂牌。
要知道地府勾去生人魂魄,都是生死薄上勾掉一個人命,便隨之發出一快索命勾魂牌。這既是陰差出公務的依憑,也是往來陰陽兩界的通行證。隻要沒有勾魂牌的,一律都是枉法自為。
所以周成才能理所當然地先認定這家夥是遊魂野鬼,是在害人性命。而自己不過秉承祖師教訓,斬妖除魔而已。
官司打到地府去,也不過一筆爛賬!
誰怕誰?
周成的台詞一口氣念完之後,又豈會給陰差解釋或者出示陰司勾魂牌的機會?周成既然打定了主意,自然下手也絕不容情,當即雙手解印,一聲斷喝:“五星鎮彩,光照玄明,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製服五兵,所到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周成咒語即出,令出法隨,伴著手印跟咒語的同時落下,一張符籙憑空而現。金光閃耀之中,符籙之上的“鎮”字顯得格外醒目。
“爾敢!”黑煙之中,一聲驚怒交加的大喝之聲傳來,黑氣頓時一陣劇烈翻滾了起來。
其實哪怕周成一仙劍將這位陰差釘在了地上之後,這個黑煙之中的存在,也不大相信周成真的敢對自己出手的。
在這個道法末世,修道之人少之又少的年代,陰差行走人間,勾攝生魂,向來自有慣了,規矩也免不了懈怠。因為如今的人間哪兒還有人敢膽大包天地出手阻擾質疑?
可現在周成不但擺明了要“阻差辦公,妨礙公務”,更是擺明了要收了它。黑煙怎麼能不驚懼異常?
說時慢,那時快!周成計意已定,自然下手毫不容情。黑煙一聲“爾敢”剛剛出口,還沒來得及說出後麵的台詞,周成的最後一聲:“敕!”字便已出口。
符籙迎風而漲,黑煙立刻便猶如遇到了天敵一般,金光照耀之下,黑煙猶如煮開了的沸水一般,翻滾不休,內中頓時傳出來了一陣陣絕望地嘶吼慘嚎。
黑煙猶在掙紮,可根本就擋不住,黑煙在金光照射之下,猶如沸湯潑雪般迅速消融。
短短不過幾息時間,黑煙便消散殆盡,一個豆大點的光球出現,然後開始在金光之中左突右擺,似有逃脫之意。隻可惜,符籙已出,怎會給“鬼”留下一條生路?
符籙之上變化再起,“鎮”字突然憑空而出,將、猶在掙紮不休的光球死死鎮住,然後整個符籙金光猛然大放,光球便不由自主地直直地飛向了符籙之中。
周成輕輕一笑,伸出右手微微一招,飄在半空之中的符籙立刻電射而回,在周成的手心之上化作了一個黃色的小球。
看著手中的小球,周成神色很有些複雜。
要說周成心中對鎮收陰司鬼差沒有顧忌是不可能的。要不然,周成就不是收攝這個陰差,而是直接將其打得魂飛魄散,消失於三界六道之外了。
可周成擔不起陰司的震怒,隻要鬼差還在,周成便能一口咬定——自己是意外神遊遇到鬼差無牌拿人的,自己不過害怕陰差私勾人命,一切都不過是在替天行道罷了。
真與假不重要,理由多少需要一點,然後最重要卻是後台是不是足夠。
左右不過一筆糊塗官司罷了!無非是以後若是要與陰司打交道,可能會麻煩一點。
但隻要目的達到就行了。
陰司這次勾攝秦明月父親生魂不成,時辰已經錯過。秦明月的父親自然也就能延壽一紀。相信有了撿來的十二年的時光,也足夠秦明月去坦然接受自己父親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