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宗這時站在帝宮的聽雨小榭前,聽禁軍的將軍跟他說沒有搜到剌客,禁軍和大內侍衛們還在搜宮。賢宗看一眼出來迎他的澄觀國師,跟這將軍說:“先把佛院和覽書閣那裏給朕一寸地一寸地的搜,剌客本事再高,也不可能長翅膀飛!”
禁軍的這位將軍忙就領旨道:“臣遵旨。”
賢宗心煩抱怨道:“什麼事都要指望朕,你們怎麼就不能讓朕省省心呢?”
將軍不敢多言,給賢宗叩首後退了下去。
澄觀國師在一旁看著這將軍走,也不說話。
賢宗說:“國師,我們進去說話。”
澄觀國師暫住的宮室裏,點著安神的熏香,小軒窗下還擺著棋盤。
賢宗看一眼棋盤上的黑白子,說:“宮裏今晚火光衝天,人聲鼎沸的,國師你還有心情自己跟自己下棋?”
澄觀國師輕聲道:“有聖上在,貧僧相信這些賊人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賢宗坐在了半開的小軒窗下,衝澄觀國師招了招手,說:“坐,朕與國師有話要說。”
澄觀國師坐在了賢宗的對麵,狐疑道:“難道貧僧還能幫聖上捉到這賊人不成?”
賢宗從棋盒裏拿了一粒黑子在手裏把玩著,說:“這賊人膽子太大,敢跑到朕的帝宮裏殺人放火,國師覺得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澄觀國師看著棋盤,過了半天才說:“聖上有證據嗎?”
賢宗“啪”的一聲把棋盤一拍,說:“原來國師你也知道是文楓林?!”
澄觀國師歎氣,說:“聖上,就算真是少師,您又能如何?”
賢宗把手裏的黑子往棋盤上一扔,說:“還有一件事朕要告訴國師,無歡也到我奉天來了,現在人就在京城裏。”
澄觀國師猛地抬頭看向了賢宗。
賢宗說:“玲瓏跟朕說,她跟無歡國師談過,無歡國師是希望文楓林死的,國師,你跟朕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澄觀國師慢慢低頭又看棋子紛亂的棋盤,如同入定了一般。
賢宗就坐著等,反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賢宗覺得再怎麼也輪不到他來著這個急。
半晌之後,澄觀國師才道:“無歡是私自離開誅日的?”
賢宗說:“景陌從未跟朕說過無歡要來,可見這位一定是私自離開誅日到我奉天來的。”
“太冒險了,”澄觀國師說了一句。
“是挺危險的,”賢宗說:“玲瓏遇見他的時候,他正被塵起塵滅圍攻,是玲瓏救了他。”
“無歡的武藝是塵起塵滅傳授的,”澄觀國師說:“若說永生寺裏,能把無歡製住的人,除了主持外,也就是他們兩個了。”
“是啊,”賢宗說:“要不是玲瓏,無歡現在一定就是一具屍體了。”
澄觀國師搖頭說:“塵起塵滅不會殺無歡的。”
“哦,”賢宗說:“他們把無歡帶回永生寺,主持大師就不殺他了?晚十天半月死,這對無歡國師而言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