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君也不理會這老臣,走到了厲洛的身前,單膝跪地稟道:“四殿下,作亂帝宮的亂黨一共五百餘人,已經全部誅殺。”
寢宮裏的諸臣齊齊倒吸一口冷氣,龍妃被抓,艾敬忠全家被殺,哪裏還有亂黨?這五百餘人怕就是方才護衛在陛下身邊的兵將吧?
“卓君,”厲洛冷聲道:“你辦事也糊塗了,不是還有一人嗎?”
厲嘯遠一聽厲洛這話,忙就怒聲道:“厲洛,你想幹什麼?”
江卓君起身,也不用厲洛再說話,走到了荀總管的跟前,一腳將這位太監總管踹倒在地。
“陛下!”荀總管大喊。
江卓君當著眾臣的麵,手起刀落,將荀總管斬殺在龍榻之前。
“父皇,”厲洛附下身跟厲嘯遠道:“這個太監該死。”
荀總管死前的那聲大叫,和隨即便在空氣裏彌漫開的血腥味,讓厲嘯遠知道,厲洛這個孽子已經殺了他身邊最後一個得用的親信。
“四殿下,你這是篡位!”有老臣厲聲斥厲洛道。
厲洛看了這老臣一眼,也不惱,隻是道:“來人,把我父皇方才的那道聖旨,再給諸臣宣讀一遍。朕想,耳聾之人,就不必為臣了。”
聽見厲洛自稱為朕,厲嘯遠將雙眼闔上,他大勢已去了。
到了這天的夜裏,赤陽城的帝宮裏傳出了國君禪位於四皇子厲洛的聖旨。
侍衛長聽見厲洛為皇的消息後,問景陌:“主子,其實這城裏還有幾營兵馬,朱雀國君為什麼不動呢?”
景陌看著麵前的棋盤,小聲道:“良禽折木而棲,厲嘯遠的臣子們棄了舊皇,選了新皇,人之常情。”
“主子的意思是?”
“這個時候就是效忠於厲嘯遠又能怎樣?”景陌落了一粒白子到棋盤上,道:“一個眼盲,吐字不清,臥床不起的皇帝還可以活多久?還能給他的臣子們多少富貴?誰會救一隻垂死的狗呢?”
聽景陌說厲嘯遠是一隻垂死的狗,侍衛長驚得把頭一低。
景陌看著侍衛長笑道:“怎麼?覺得我這話過分?”
侍衛長忙道:“屬下不敢。”
“皇帝也是人,”景陌又看向了麵前的棋盤,“眾叛親離的皇帝可能還不如一隻狗。”
侍衛長跪下道:“屬下此生不敢背棄主子。”
“起來吧,”景陌笑道:“我不會讓自己落到厲嘯遠這個地步的。”
顧星朗這個時候已經抱著玉小小躺在被窩裏了,嘴角抽搐了半天,才說:“你真不知道那是玉璽?”
玉小小歎氣說:“我爹的玉璽我就沒見過,我怎麼可能知道那是玉璽呢?厲泈不是也沒認出來嗎?”
顧三少說不出話來,厲泈九歲半,你幾歲?好吧,他媳婦十三,也不算大。
玉小:“這事真糟心,我還準備當了這個玉,給厲泈換點生活費呢,誰知道那玩意兒竟然是玉璽!”
要是厲洛知道,他成皇是你想為厲泈換點生活費順帶成全的,顧三少抱著媳婦歎氣,朱雀的新皇會更糟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