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騎兵跑進屋來,看見祭司的屍體,默了一下,然後便垂首站立,等候自家將軍的示下。
“把這屍體埋了,”江卓君命這個精騎兵道:“你一個人做這事。”
一個人做這事,那就是不要外傳的意思了,精騎兵心領神會,大聲衝江卓君應了一聲是,拖著祭司的屍體走了出去。
江卓君看一眼地上的血跡,拿出了紙筆給景陌寫了一封短信,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很簡略地描述了一遍,在信的最後江卓君寫道:“清輝極有可能已被永生寺所害。”
將信紙疊成了很小的一團,用蠟封好,江卓君將這蠟丸小心地藏好,隻等雨停道路能行後,命人將這信送去赤陽城,交到景陌的手上。
大當家和小衛這個時候站在關著赤炎寨人的屋子前,聽充當看守的精騎兵說寨中的祭司不在屋裏,大當家馬上就嚷嚷道:“這人當了巫師就能飛了?你們站在這裏,還能讓這老頭跑了不成?”
守在門前的兩個精騎兵看著大當家,每回跟這貨說話,他們都有跟這貨幹一架的衝動。
小衛把大當家推旁邊去了,問兩個精騎兵道:“祭司去了哪裏?”
兩個精騎兵一起衝小衛搖頭。
“去哪裏了你們也不知道?”大當家又過來喊。
小衛看這兩個精騎兵又搖頭,便不再問了,拖著大當家走。
大當家被小衛硬拖著離開囚室門前了,把小衛拉著他的手甩開,說:“你拉我幹什麼?我找個人還不能找了?”
小衛歎氣說:“你能不能有點腦子?”
大當家把袖子擼了擼,說:“你這個時候了,還想跟我幹一架?”
小衛說:“能把人帶走,又能讓那兩個看守三緘其口的,除了他們的將軍還能有誰?”
大當家說:“江卓君?”
小衛一臉你說呢的神情。
大當家抬頭看看簷外的雨,過了半天才跟小衛說:“我想糊弄他,說駙馬爺中邪了,看來這江將軍不信啊。”
小衛扯了一下嘴角,這種鬼話,除非是江卓君中邪了,否則如今的寧遠侯怎麼可能信?
大當家說:“你是沒看到駙馬爺那會兒的樣子,其實真的挺像中邪的,公主要是不來,二狗子一定死在他手裏。我現在就想不明白了,駙馬爺這到底是怎麼了?”
小衛聽著大當家絮絮叨叨,腦子裏又想到了奉天帝宮裏的那個兩宮嬤嬤的屍體,小衛閉了閉眼,努力跟自己說,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我先還在想,隻要公主帶大少爺回來,我們就盡快離開這邪乎的地方,”大當家跟小衛說:“這樣駙馬爺興許就又什麼事都沒有了,現在好了,大少爺被人抓了,看樣子,我們得在苗地裏長待了。”
小衛說:“所以呢?”
大當家說:“所以呢?你現在還問我所以呢?你就不怕我們在這裏呆的時間越長,駙馬爺瘋得越厲害?”
小衛皺眉道:“你覺得駙馬瘋了?”
大當家哀聲歎氣,說:“不瞞你說,我以前在東海那裏見過一個大家公子,東海那裏人成親都早,這公子十三歲成親,新娘子那年十二歲,他成親那日,城裏張燈結彩的,就好像全城人都過節一樣。我那天是想帶著兄弟們去做點小生意的,我們這幫人也要吃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