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小帶著對槐花餅子的期盼,跟著自家小顧出宮去了。守宮門的禁軍裏有消息靈通人士,已經知道了花妃娘娘的事,看著玉小小的目光更加的敬畏,隻可惜公主殿下沒感覺,至於駙馬爺,駙馬爺還在為自己保住了那棵老槐樹感到慶幸中,同樣沒感覺。(o(╯╰)o)
顧星諾見麵賢宗,談得是莫問的事。對於顧大少來,皇位要爭,但除掉莫問,是比幫著七殿下爭皇位更重要的事。
賢宗聽著顧星諾的述說,光聽,皇帝陛下就已經可以預見前路上的白骨如山了。
而留在福臨宮的兩位,暫時與世隔絕,在隻有他們兩人的天地裏,花春臨跟福慧皇姑說:“對不起。”
福慧皇姑想笑一下,隻是沒能笑得出來。當年他們約好一起走的,她都出宮住進了城外的靜心庵裏,專等著這個男人來帶她走,結果她等來了這個男人成親的消息。在那一刻,福慧皇姑是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過這個男人的,隻是現在,恨嗎?時光過去了這麼久,她很慶幸這個男人還在這裏,“活著真好啊,”福慧皇姑跟花大公子感歎了一句。
“你不怨我?”花春臨問。
“我為厲嘯遠生了一個兒子,”福慧皇姑說:“我早非完璧之身,你不嫌我?”
“我怎麼會嫌你?”花春臨忙就道:“當年,我……”
“你總不能為了我,將整個家族置到死地,”福慧皇姑抬手將花春臨的嘴一掩,低聲道:“那時是我不懂事,現在不會了。”
花春臨臉頰顫動幾下,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到了最後卻隻是長歎一聲,一句江山為重,就勝過了一切的情愛,一句無可奈何,就足以形容他與福慧之間發生過的所有事,人生有的時候說起來,也很可笑不是嗎?
福慧皇姑摩挲一下手下的嘴唇,問了一句早就該問的話:“你還願意娶我嗎?”
花春臨往後退了一步,衝福慧皇姑一躬身,輕聲道:“末將誠蒙公主不棄。”
隻這一句話,時光就回溯了十幾年,那時少年英俊的花家大公子,站在正值花季年華的公主麵前,也是像現在這樣,躬身一禮,輕聲道,末將誠蒙公主不棄。福慧皇姑呆愣住,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一隻翠鳥停在了兩人身邊的花樹枝頭上,枝頭輕顫,一片花瓣落在了福慧皇姑的發間。
花春臨將這花瓣從福慧皇姑的發間摘下,猶豫了一下,手指還是落在了福慧皇姑的臉上。
“我老了吧?”福慧皇姑問。
花大公子搖了搖頭,說了一句:“還不算遲。”
福慧皇姑抬頭,花春臨的發間有白發,剌著皇姑的眼。
“還有半世,”花春臨低聲道:“我們還有半世可以相守。”比那些一經分別,此生就再無緣相見的人,他們已是幸運很多。
福慧皇姑伸手去摸花春臨鬢間的白發,卻被花大公子帶入了懷中。呼吸間的氣味陌生卻又泛著暖意,讓福慧皇姑終於痛哭失聲,原以為心中已經無傷痛,沒想到到了最後,疼痛襲來,福慧皇姑才發現這傷口依舊鮮血淋漓。
“對不起,”到了此刻,花大公子能說的話,也隻有這一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