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陌點了點頭，又關心道：“那他又怎麼會癱倒在地？”
楓林少師回身看一眼對門的房門，低聲道：“像他那樣想保持神智，自然得付出代價。”
景陌看著楓林少師，目光驀地就是一厲，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楓林少師看向了景陌一笑，道：“你覺得我會害他？”
景陌說：“你在莫問身邊長大，所以我不管你的身世如何，又遭遇了什麼，人總有親疏遠近，我現在對你還沒辦法做到完全信任。”
景陌的坦率讓楓林少師有些驚訝，能從景陌的嘴裏聽到這麼直白的話，實屬不易，難道這個人在對付永生寺，對付莫問的時候，不準備用他？
景陌追問道：“現在你告訴我，你對星朗做了什麼？”
楓林少師看著溫文，卻並不是個和順的性子，見景陌逼問，少師笑了笑，道：“我不會害顧星朗，你信與不信與我無關。”
“他不會無端如此痛苦，”景陌卻也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人，盯著楓林少師道：“你必須給我一個交待。”
楓林少師說：“我要給你一個交待？你是顧星朗的什麼人？”
景陌輕聲道：“我視星朗為弟，你今天一定要給我一個交待。”
景陌在房中逼問楓林少師的時候，顧星諾將顧星朗抱在了懷裏，顧星朗身體顫抖得厲害，這讓顧大少抱緊了弟弟，猶如顧星朗兒時哭鬧時那樣，低聲哄道：“沒事了，星朗很快就沒事了，……”
死裏逃生的顧星言坐在地上，看著大哥懷裏的顧星朗，目光悲愴。
小衛呆站在一邊，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能做什麼。
漸漸地，不停顫抖的顧星朗平靜了下來，睜開眼睛，雙目清明，臉上讓人心生恐懼的血色圖騰也消失不見，“二哥？”顧星朗張嘴喊道。
顧星言忙抹了一把臉，湊到了顧星朗的跟前，說：“二哥在，星朗你現在感覺如何？”
顧星朗看著顧星言的脖子，顧二少的脖子上一個五指印，因為嚴重淤血而呈黑紫色。
顧星言滿不地乎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跟顧星朗說：“二哥沒事，你別瞎操心。”
顧星朗神情痛苦，想說話，又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他差點殺了自己的二哥，道歉嗎？道歉有什麼用？
顧星諾抬手抹了抹顧星朗的雙眼，手心下濕漉漉的，不知道是血，是雨水，還是顧星朗這會兒在哭。
顧星言把自己的衣領往上扯了扯，想把顧星朗的手印遮住。
顧星朗雙眼被顧星諾捂著，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顧星言大聲道：“我這不是沒事嗎？”
顧星諾將顧星朗往上抱抱，下巴蹭蹭顧星朗沾血的頭發，說：“好樣的，星朗你是好樣的，你控製住自己就是好樣的！”
顧星朗喃喃道：“我是個瘋子。”
“不是，”顧星言忙就道：“誰他媽敢說你是瘋子？老子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