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上卿大人與景陌對視片刻,道:“那個畜生已被我逐出家門。”
景陌點頭道:“朕知道。”
周上卿大人這時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周樵曾做過景陌三月的伴讀,隻這三月的情份,這人竟然……
景陌起身,走到了周大人的麵前,半蹲下身,將周大人披散下來的頭發理了理,近乎耳語般地跟周大人道:“周樵有才,朕想用他,可他性子太過剛烈,不懂水清無魚的道理,這樣的人若是位高權重了,一定樹敵無數,下場隻能是死無葬身之地。”
周上卿大人睜大了眼睛瞪著景陌,一臉的難以置信。
“所以朕那時問過朕的老師,”景陌笑著低語道:“朕的老師言曰,斬他傲骨即可。被逐家門之人,被父母兄弟所不容,女兒淪為商籍,現在你又弑君犯上,周樵的那根傲骨,朕已經將它斬了。後宅陰私,嫡庶之爭,上卿大人,你讓朕看了一出大戲。”
“你,”周上卿大人愕然道:“你為了周樵,竟然……”竟然花如此大的心思?
“朕沒費多少心思,”景陌笑容挺愉悅地道:“不過是斬一個人的傲骨,能是多難的事?”
“你甚至不用封他官位,”周上卿大人道。
景陌說:“這是最好的結果。”
周大人強行將湧上咽喉的血咽了回去。
景陌站起了身,跟兩個兵丁道:“將他拖下去吧,跟周府中人一起押去刑場,即刻問斬。”
“陛下,”有官員聽見景陌的這個命令,忙就道:“陛下大婚在即,此時見血的話……”
景陌轉身,看一眼這個禮部的官員,道:“朕早就殺伐過無數的人命,朕還怕他周府的血光嗎?朕不在意,公主殿下也不會在意,諸卿還有何話要說?”
新郎官和新娘子都沒有意見,那旁人能有什麼意見?
周上卿大人長歎一聲,衝景陌磕了三個頭,不管這位皇帝的心如何,至少他周扁舟這一脈,還能有血脈相傳。想想景陌離開誅日去奉天之前,下旨將他四個外放的兒子全都召回京師,那時眾人還祝賀他周府一門富貴似錦,如今看來,周上卿大人慘笑數聲,不再言語。
兩個兵丁上前,拖了周上卿大人就出了庭院。
又有兵丁忙著搬開廢墟,將暈在廢墟下的壯丁們救出,再抬走,準備跟周府中人一起,送上刑場去砍頭。
“將這二人送回宮去,”景陌指一指腳下的兩個永生寺的僧人,跟侍衛長道。
侍衛長忙又招手讓八個兵丁上前,將兩個永生寺的僧人帶走。
小衛這時指著也仍是在昏迷中的死士道:“那他?”
侍衛長衝小衛翻白眼:“他也是周府中人,你還要問什麼?”
小衛不冷不熱地回了侍衛長一句:“那你還讓人倒在這裏做什麼?”
侍衛長……
景陌這時看著小衛低聲道:“這次我利用了公主,所以周家的金庫公主想拿多少就拿多少,算是朕的謝禮。”
小衛( ̄△ ̄;),我家公主在這兒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