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不眠一整夜,拖著昏沉的腦袋來到公司,又無精打采的磨了半天,想了想,抱著僥幸心理又用公司的座機給我手機打了個電話,心頭祈禱著萬一對方就開機了呢?萬一對方是個好人會將行李還給我呢?
果不其然,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我按捺住過於激動的心情,試探著開口:“喂,你好,我是這個手機的機主,請問……”
“想要行李?”不待我話說完,話筒裏低醇的男聲已十分了然的問。我心頭一喜,正欲回答,對方卻又先一步報出串地址,然後十分幹脆的掛了電話。
這節奏……快的我有些跟不上。我訕訕的放下電話,撓了撓腦袋總算愰然明白他是讓我去那地址拿行李。原本陰鬱的心情瞬間豁然開朗,一時忍不住有些感慨,這世界上果真還是好人多啊。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直接打了個車到了地方,看著眼前的高檔小區豪華公寓,頓感自己住的地方真的就隻能用個“窩”字來形容。
乘著電梯到了二十三樓,按了門鈴後等了大概有兩三分鍾,就在我懷疑裏麵是否沒人時門被打開了。出現在眼前的男子首先讓我注意到的不是他的臉,而是吊著繃帶的手臂,看樣子好像是新受傷的,真不幸。我心頭頗為同情的一歎,抬頭看著他,報以一笑,“你好,我是柳璃,中午的時候給你打過電話,過來拿行李的。”看著他的瞬間,心頭一時總覺在哪裏見過,這般豐姿俊逸的臉,卓然爾雅的氣度,隻要見過,我沒道理忘的。但仔細想卻又實在想不起來。
他視線淡淡從我麵上拂過,點了點頭,“請進。”
我隨著他來到客廳,他很是隨意的問:“柳小姐是喝茶還是喝咖啡?”
“不用了,謝謝。我拿了行李就走,若是你方便的話,我想請你吃個飯表示謝意。”這人真是太客氣了,人長得帥又有禮貌又善心,不錯不錯。趕在自己發花癡前,我先在自己大腿上狠狠的掐了把醒神。
“吃飯就不必了。”他在沙發上坐下,雙腿悠然交疊,指了指對麵沙發,“柳小姐請坐。在柳小姐拿行李之前,我想我們有必要先談談另一件事。”
“什麼事?”瞧著他一幅公事公辦的神情,我突然有些忐忑不安,難不成是直接向我要報酬?他看著似乎不像這樣的人啊。
正在我暗自揣測間,他略顯涼意的視線落在我的臉上,“柳小姐真是善忘,在機場時你將我撞在地上造成手臂脫臼竟然這麼快就忘了?倒是一心墊記著你的行李。”
這、這、這……我倒是說怎麼瞧著這麼眼熟,原來他就是機場被我撞的那個人,隻是當時實在額頭撞的太痛,一時淚眼朦朧的沒怎麼將他給看清。現下仔細瞧去,才發現他高挺的鼻梁處有抹淡淡的淤青,心頭不禁慶幸,還好沒將人鼻梁給撞斷,要不然罪過可真就大了。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花了多少醫藥費,我這就賠給你。”我趕緊起身道歉。這事的確是我不厚道,當時一時心慌,爬起身就跑了,也沒好好的向人道歉或是看看有沒有將人撞傷。現在被人當麵責問,實在愧疚不已。
他十分從容的將醫藥費發票遞給我,我接過一看,隻覺心口一陣陣的抽疼,本來去三亞玩了一圈兜裏已經見了底,現在這一撞一千塊大洋又撞沒了。但這能怪得了誰,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太過悲催。
我拿過包正欲拿錢,結果翻了個底朝天也隻翻出七十塊錢,這才想起錢和銀卡都是在昨天弄丟的那個包裏,今兒上班身無分文還是先在柳靜那裏拿了一百塊,且我所有的銀行卡裏的錢加起來也不過留的生活費五百塊……看著手裏的七十塊錢,想著剛剛還說請別人吃飯……隻覺這臉真是丟到太平洋去了……
“能不能商量個事?”我看著手中醫藥清單上他的名字“顧少裴”,很是躊躇又隻能厚著臉皮問:“顧先生,我現在錢不夠,這醫藥費能不能先暫時欠著,等我下月發了工資再賠給你?”
“如此看來,在我手臂未康複之前,柳小姐也無法請人來為我料理家務及照顧我的飲食起居?”他了然的問。
“啊?”我有些懞。
“所以,柳小姐是打算親自上陣?”
“啊?”我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