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忙我幫不了你。”顧少裴想也不想的拒絕。
“唉,看來隻有再去找她了。”我焉焉的趴在桌上。
“那倒未必。公司剛出了新規定,專櫃的合同由樓層主任簽字即可,你大可直接去找樓層主任。”
“咦,真的?”我瞬間來了精神,心頭不禁慶幸,這新規定可真出得及時。
“真的。”他整了整袖口起身,我見他要走,趕緊問:“你的手臂好些了嗎?”我最近時時想,卻實在未能想出個自然的消除他心理陰影的方法,著實對他感到愧疚不已。
“老樣子。”
我看著他俊挺的背影,頗為煩惱的抓了抓頭。
解決了合同問題,我心頭一塊大石落地。
吃過晚飯後,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腦中突然想起有個我很喜歡的作者出了新書,瞧了瞧外麵天色尚早,遂揣了鑰匙打算去附近的書城逛逛。
我在書城裏找了許久,才終於把那本新書找到,結完帳出來時外麵已是燈火輝煌。此時夜景正好,想著這個地方離我的住處也沒多遠,就幹脆走路回去。然當我瞧著不遠處的大學圍牆時,我才驚覺自己走反了方向。
我年少時有三件事極為後悔:一是沒談過戀愛;二是沒打過架;三是沒翻過圍牆。此時看著眼前的圍牆,再瞧瞧周圍並無人經過,我腦子裏瞬間熱血上湧。
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剛翻上圍牆,一道光束卻突然打在我的臉上。
“誰?”警衛高喝之聲傳來。
我一驚之下,身子不可控的後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小腿在掉落時被牆頭的玻璃片劃過,傾刻血流如注,疼的我腦門直抽筋。
“柳璃?”一道陰影投在我的臉上,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顧少裴。”我眼簾上抬,看著他隴在月色下眉目渡上層柔情的俊顏,眼淚幾乎傾刻就要湧了出來。我緊咬著唇,將那淚給忍住,語中有著哽咽,我說:“我疼”。
什麼叫做自做孽不可活,我總算是徹底明白了。好端端的走個路,我做死的心血來潮去翻圍牆做什麼。
他蹲下身,拿出方巾將我腿上的傷口給包住,一言不發的抱起我放進他停在路邊的車的副駕。
“咦,你手臂沒事了啊?”難為我在此時還能想到這個問題,可見我是個實誠的人,對他這事是時時放在心裏的。
他為我係安全帶的動作微頓,眸色微抬看向我,似暈染著融融月色,溫柔的讓人為之沉淪。
“其實我是……”他唇邊略顯促狹的笑一閃而逝,“騙你的。”
我一時怔住,久久無法回神。
醫生給我清理傷口縫針時疼的我死去活來,顧少裴又緊按著我的雙肩不讓動,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了,偏過頭照著他手腕就是一口咬下,濃鬱的血腥味衝斥在我的口腔,腦子一個激凜瞬間清醒。我趕緊鬆了口,垂眸瞧去,隻見他手腕處一圈清晰的牙印血漬斑斑。
“對不起。”我訕訕的道歉,臉上隱隱發熱。
“你女朋友這一口咬的可真凶啊,要不要我給你打針狂犬疫苗。”老醫生恰在此時逢完了針,看著顧少裴腕上的牙印樂嗬嗬的開玩笑。
“不用。”顧少裴抬腕瞧了瞧,“許是她久未吃肉,饞了。”
“……”
顧少裴將我送到門口,我這才發現我兜裏的鑰匙掉了。我頭靠在門上默默的扭頭看著他,“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或是用你身份證幫我開間房,明兒就將錢還你。”
幸運的,顧少裴是善心人士,並未將我這個傷殘人士扔進冷冰冰的酒店。
挪進浴室泡了個澡,待泡完了我才發現自己麵臨個難題。搭在浴缸外受傷的腳根本不能使力,我此前雙手撐著浴缸邊緣把自己給挪了進來,此時卻無法把自己給挪出去。
浴缸裏的水漸冷,我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噴嚏。雖然現在已入夏,可在凉水中泡久了也易生病。我本就已是傷殘人士,若再生個病,非得把人折騰死不可。
無奈之下,我隻得撐著身坐在浴缸邊緣圍上浴巾,再盡可能的將腿往外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