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汴梁,天子腳下,雖然金兵已虎視眈眈地在塞外對大宋之邦垂涎三尺,但此時正值徽宗禪讓,新皇登基,偌大的開封府地仍是其樂融融,小商小販走街串巷的叫賣,課設旅店生意也非常興隆,呈現出一派車水馬龍的繁華態勢,仿佛與後來的金兵陷城沒有絲毫的聯係。
黃新與袁正傑走在京都的大街上,雖然黃新這身不倫不類的打扮迎來了人們怪異的眼神,但黃新卻視若不見,繼續與袁捕快一前一後走著。
袁捕快的家住在一條深巷之內,巷子離城門口不遠,巷道也不寬,給人的感覺卻是極富詩意,兩個人輾轉間便來到了那裏,古色古香的氣氛是黃新夢寐以求的,青石打造的高牆遮住了炎炎烈日,一陣清風吹拂過黃新的身體,黃新有些留戀往返了。
“兄長!我家到了!”袁正傑那銅鑼般的聲音就像是一個驚雷,打醒了黃新,黃新定了定神,隻見眼前是一道朱漆色的大門,袁正傑叫這位兄長呆在自己後邊,自己則上前一步,扣動了門環,嘴裏也大咧咧地道:“傻婆娘快來開門,你丈夫回來了!”
聽了這番話,黃新差點沒笑出聲來,聽著袁捕快一口一個‘傻婆娘’,黃新也開始暗暗地對這位‘弟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兒:“這位弟妹會是何等尊容?”
不多時,門開了,裏邊那位好像是故意掃黃新的興致,門雖然開了,卻不見其人,袁正傑責備了一通,然後轉身歉意地對黃新道:“文兄長,真是不好意思,賤內無理,還請兄長見諒!”
“難道在這個人高馬大的捕快也是個耙耳朵?”黃新心裏這麼想著,嘴上卻謙恭地回道:“不妨,不妨!”
兩人進了院子,隻見兩個小孩兒正在院中戲耍,見了袁捕快,更是有些興奮地撲了過來,袁正傑抱起了其中一個,絡腮胡子在那小兒的臉上蹭了一通,親昵地說道:“五兒有沒有惹娘生氣啊?”
“沒,爹爹答應過給五兒和平兒買吃食,五兒就聽話!”那小孩兒稚氣地說道,袁正傑聽了這話,連忙笑吟吟地放下小孩兒,並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紙包,但當他打開紙包後,臉上的笑意卻戛然而止,緊接著不好意思地看著兩個小孩兒,兩雙期待的眸子也撲閃著看向爹爹。
黃新見狀上前,立刻麵顯羞愧之意,原來那些吃食此時已經破爛不堪,而追溯原因,正是兩人剛剛打鬥時造成的,眼見著因為自己的原因就要使一個父親陷入食言的境地,黃新摸了摸口袋,忽然眉開眼笑起來,袁正傑正在不知所措之時聽到了自己兄長的笑聲,連忙回過頭去。
隻見黃新手裏拿著兩個石頭大小的銀白色東西(嗯嗯,在二十一世紀,我們把它稱為手機,但是在這裏.......)
黃新手裏拿著兩個東西來到袁正傑麵前,開口說道:“賢弟,嗬嗬,別再逗兩個侄兒了,你不是一早叫為兄將禮物收好了嗎?還說要給侄兒一個驚喜,怎麼這會兒就忘了?”
袁正傑正窮於應付,黃新這麼一出,還真是讓他對這個兄長有些佩服。
兩個小孩兒被黃新的新玩意兒給吸引住了,在黃新耐心教了一會兒後,便拿著東西到一邊去玩兒了。
袁正傑對黃新說道:“兄長,來來,內堂請,嗬嗬!”袁正傑說著又向屋內喊道:“倩娘,快快出來見過兄長!”黃新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那位弟妹在屋裏這麼久,到底在幹什麼?
這時,隻見正堂的簾幕打開了,一個婀娜的身影飄飄然走了出來,黃新愣住了,因為眼前這位夫人與自己所想的根本判若兩人,本來還以為這個‘倩娘’又是‘如花’那樣名不副實之輩,沒想到還真的與實相符。
黃新看了看袁正傑,又看了看這位弟妹,頓時心生感歎:世事難料啊,也罷,連自己都能糊裏糊塗地跑到宋朝來,唉,還有什麼事兒不可能發生呢?
袁正傑一見妻子終於亮相了,忙指引道:“倩娘,這位是我以前經常跟你提及的文家兄長!”
倩娘看著這位被丈夫說的神乎其神的兄長竟是如此打扮,心中頓時覺得好笑。
過了一會兒,袁正傑也看出了些端倪,連忙對妻子說道:“還傻站著幹什麼,趕快去給兄長找身好衣裳!”
倩娘唯唯諾諾地去了,袁、黃二人坐在了椅子上,一塊兒品起茶來,看著倩娘知書達理,又聯想到袁正傑在自己身邊喝茶時發出的“嘖嘖”聲,黃新不由暗歎道:“沒文化真可怕!”
不多時,兩人吃過了茶,倩娘已手拿著一身新裳來到黃新麵前,恭恭敬敬地對黃心說道:“內堂就在那邊,兄長且先去換理衣物,倩兒這便去給相公和兄長弄些吃食!”
黃新連連施禮,接了衣服後便跑進內堂,脫下了破爛不堪的職業裝,換上了古代衣袍,黃新的心裏深深吸了一口氣,看樣子自己想回到後世是不可能了,再說也沒什麼好留戀的,自己的錯太大了,可能自己的消失對家人會好一些,至於茜兒,嗬嗬,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自己隻希望她幸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