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滿是大棗,花生,桂圓,蓮子的炕上,一身紅妝的李唯一,看著那猶如猛虎一樣朝她撲來的傻子,

她左手依舊放在右手上的那枚戒指上,想想這些年來,與母親寄人籬下,

在那個無恥繼父身邊生活的這麼多年來的屈辱,

想想過了今夜,自己竟淪落為繼父那貪圖的村長家權勢和三萬塊錢的禮金的犧牲品……

想想五年前那個如風少年……李唯一的內心深處便告訴自己,不能這樣了草一生的活!

易吟他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一定會來找我……

我李唯一隻做易吟的女人……

“別過來!在過來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猶如一朵玫瑰烈焰的紅,她旖旎著一身紅色新娘妝,哆嗦著雙手,

將事先準備好的一把菜刀從龍鳳呈祥的喜被下麵掏出來,

直指那個嘴裏叼著雞腿的傻新郎,目光犀利得如那鋒利的刀刃。

“呸!”

傻新郎將嘴裏啃到一半的雞腿吐到地上,

嘴裏一邊流著口水,一邊摩拳擦掌跟本不顧李唯一手上的菜刀,傻笑著道:

“嘿嘿!哈哈,好玩!好玩!等咱倆生完孩子我們一家三口一起耍菜刀!生孩子,哈哈,來,我們生孩子!!!”

“滾開!”

就在傻新郎將李唯一撲倒在炕上撕開她胸前的衣服的時候,

隻聽到“唰”的一聲銳響,緊接著,傻新郎則捂著那綻開血肉的胳膊肘從李唯一的身上跳起來,從炕上滾到地上,

一邊打滾一邊像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道:

“疼!疼!血,好多血!媽!爸!李唯一不和傻根生孩子,不和傻根生孩子!”

啪啦!

李唯一從炕上爬到炕邊,俯視著傻根那流了一身的血和胳膊肘上流血的刀口,她嚇得鬆開了緊握著的菜刀,落了地。

滿額頭滲出來豆大汗珠,她隱約透過外麵嘈雜吃酒的鄉親們的聲音裏聽到了急促跑來的腳步聲,

慌亂的看到那貼著喜字的窗戶,

心想,傻根的爸媽若是知道自己新婚之夜砍傷了他們的傻兒子,一定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況且自己儼然五年前就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這都會成為她將來的在這個村長之家粉身碎骨的導火索!

“管不了那麼多了!逃是唯一的生路!是我李唯一唯一的生路!”

說時,李唯一一腳踹開了窗戶,整個人翻窗而逃!

傻根的爸媽破門而入後,看到在地上打滾流血的兒子,又看到那空空如野的窗戶,朝賓朋們大喊:

“不好了!新娘子逃跑了!!快來人啊,追新娘!!”

眼前一片的膝黑,李唯一從後院跑到玉米地,雙手扲著裙子,隻聽到身後烏泱泱的人聲鼎沸!

猶如被一群豺狼圍捕的小綿羊,腳掌已經磨破滲著血絲,她果斷蹲下用牙和手將困頓的裙擺撕斷,繼續跑!

“李唯一給老子滾回來!要是跑了三萬塊錢就得退給村長,你斷了老子的酒錢你知道嗎?”

李唯一的繼父黃萬富一邊舉著酒瓶喝酒,一邊喘息著粗氣的吼道!

唯一的媽媽李亦然此刻萬番糾結,心裏是渴望唯一能就此離開石荒地,脫離魔爪,

又擔心從未走出大山的唯一到外麵無家可歸,

無助的慈母隻得跟在黃萬富身後不停的抹淚!在埋怨著自己改嫁後給唯一帶來的災難!

村長集結了村子大部分的人,他們個個拿著鍬鋯棍棒來追緝出逃的新娘李唯一!

終於將李唯一圍堵到了絕壁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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