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長靖依舊淺笑著,沒有說什麼。
馬車裏的氣氛瞬間便得萬分的詭異。
木桑將腦袋瞥向窗外,盡量讓自己不那麼尷尬,然而,自己的臉上的溫度卻仍舊不受控製的在上升。
驀地,不知是頓到了什麼,馬車猛然一搖晃,木桑完全沒回過身,就被一震,身子再次不受控製的往鍾離長靖的方向倒去。
這一次,就好像是自己主動送上門的一般,木桑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瞪大了眼睛看著上方的鍾離長靖。
立即下意識的要起身,然而這一次鍾離長靖可沒有像剛才那般隨她,而是環著她,不讓她起來。
木桑一皺眉,扭動著肩膀想要死來,卻仍舊被鍾離長靖鉗製著。
“王爺,桑姑娘,不要緊吧。剛剛由於天黑,沒看見地上的大石頭。”車簾外傳來山落稟告的聲音。
鍾離長靖答著,“沒事,你繼續趕路。”
說著,一臉笑意的看向了木桑。
“放開。”木桑沉聲到。
“你可是一連兩次往我的懷裏鑽了,怎麼還能讓本王放開呢?”鍾離長靖說道。
木桑愕然,雖然他說的有點道理……
可是,她又不是故意。木桑頓時感到欲哭無淚。
“桑姑娘。”鍾離長靖收起了笑容,眼裏帶著深邃。
木桑愕然,對上他的眸子,心髒處竟開始胡亂的跳動。
“你可還記得在王府裏的時候,我問你祖父是否正在給你找好人家之後,並沒有作答?”
木桑有些茫然,當時……好像是這樣的,可是、這和現在這種情況有嘛關係啊~!
“所以,你做本王的王妃的如何?”鍾離長靖說到,語氣平緩。
木桑卻聽得頓時傻眼了,“什麼?……”
然而,更傻眼的還在後頭,木桑還沒從震鄂中回過神,就直接繼續承接了一個晴天霹靂。
鍾離長靖再沒有聽木桑說任何話,俯身便下來,柔軟的嘴唇覆在她的唇瓣上。
清晰的輪廓,每一寸肌膚都被無限的放大。木桑除了瞪大了眼睛,大腦幾乎一片空白,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仿佛自己也不是自己了。
鍾離長靖!
猛地,木桑回過神,雙手抵住了鍾離長靖的胸口,用力想要推開她,卻被鍾離長靖擁得更緊,就好像再用力一點,自己都會被揉碎。
她用力的拍打著,一切卻好像徒然。
這個吻,芬芳卻帶著陌生。好像等待了許久,這一次終於如願,他就那樣貪婪的索取著。漸漸地,她也失去了反抗,閉上了眼睛。
而對於鍾離長靖而言,卻是沉淪。
看著木桑的眼睛,就好像是楚千夙一般。然而他自己都分不清,他舍不得放開的是楚千夙還是……木桑。
夜半時分
木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中不斷浮現的,都是那個綿長的吻。她緊緊地閉著眼睛,想讓自己睡著,卻像在自欺欺人。
驀地,她坐起身,下了床,走到了院子中,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這才讓自己劇烈跳動和沸騰的血液得以降溫。
而此刻,鍾離長靖也同樣一直坐在書房中,並未睡去,盯著案台上的燭火不由得笑了起來。
他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副畫卷,將它輕輕攤開,畫卷上一名栩栩如生、清麗瘦削的少女赫然呈現。那是楚千夙。
“阿夙,三年了,我對你的心從未遞減。但是也同樣因為過了三年了,我也該稍微讓自己走出去,而不是困在你的畫像裏對不對?”鍾離長靖自語著說到。
他在心底決心著,等到木桑成為了他的王妃,他便將楚千夙的畫像收起,從此束之高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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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祁陌和楚千夙離開已有兩日之多,常芳芳一直呆在府裏整日悶悶不樂,想著自己雖然花了心思,卻最終還一無所獲,偷雞不成蝕把米。
但是無論如何,她都覺得不甘心。畢竟對於祁陌,她自見第一眼,便是鍾情。
就在惆悵之際,後牆突然閃現出一道身影,布衣蒙麵。
常芳芳一愣,嚇得不由得往後退去,“你、你是誰……”
來者目光狠厲,腰挎大刀。
隻聽見他厚重的嗓音,沉沉的說道:“常小姐,別來無恙。”
“你、你……”常芳芳有些惶恐,轉身拔腿就要跑,卻見來者一躍擋在她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