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雁紫回到公司收拾自己東西,同部門的其他員工多多少少都看得出遲西喜歡她,但是猜不出為什麼出差之後,她突然被革職了。大家不敢明著問,隻是在下麵偷偷議論。

“十七層找你。”陳組長接到內線電話後,轉告姚雁紫。

十七層是董事長辦公室,也就是遲西父親辦公地方。頂頭上司找自己,會有什麼事?都已經被炒魷魚了,還有更糟的嗎?姚雁紫有些木然的站在遲鴻天麵前。

遲鴻天年紀不小了,灰白的頭發,看上去不像是遲西的父親,而更像是他的爺爺。

“你就是姚雁紫?”

“是。”

“算上當工讀生的時間,在這裏工作四年了吧?”

“差不多。”

遲鴻天點點頭,不再說話,仿佛是在沉思。姚雁紫等了半天,不見他有動靜,竟然莫名的緊張起來,手心裏出了好多汗。可能因為年紀相近,她跟在遲西身邊做事時,從來沒有感到過局促不安,就算在酒店的那個早晨,她的心也沒像現在這樣發慌。

“遲西高中畢業之前,我就把他帶在身邊,讓他在公司學習。”遲鴻天突然說道,“他是我最小的兒子,我從來都不避諱,在幾個孩子中間,我最喜歡的就是他。可是,你見過他仗著我的重視,就隨意破壞公司製度或是作威作福過嗎?”

“沒有。”無論是公司內部,還是業界,大家對遲西的評價有目共睹。

“他有,但就隻有一次,有哪個員工進來就做經理助理的?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工讀生了。”遲鴻天站起來,走到姚雁紫身邊,“我早就聽說你的事了,可是那孩子難得有這麼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所以我就沒有多問,不過,你要記住了,不要以為他喜歡你,就任性妄為起來,耍些小聰明。”

“我沒有!”姚雁紫淚水在眼睛裏打轉,她才沒有仗著誰喜歡自己,就怎麼樣呢。

遲鴻天歎了口氣,說:“出差這件事,我大概知道一些,雖然遲西不願意細說,但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除了這件事,你對公司有什麼不滿嗎?”

姚雁紫搖搖頭。

“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應該插手。今天這些話,我不是以一個老板的角度說的,而是作為一個父親。至於工作方麵,現在找一份好工作不容易,不要為了私事影響它。”遲鴻天按下通話鍵,“張秘書,帶她出去,安排一下工作,然後讓老李進來。”

姚雁紫被帶了出去。

看著被張秘書關上的門,六十來歲的李特助站在遲鴻天身邊,問:“為什麼把她留下,這不等於變相升職了嗎?”

遲鴻天笑了笑:“看見她,我就想到了遲西小時候,無論是兄弟,還是其他人,都努力和他們相處。但是想讓所有人都滿意,還是很難的,那樣跟在遲西身邊,壓力應該很大。”

“非親非故,沒有理由做到這一步。”李特助和遲鴻天一起工作幾十年,即使上下級,也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