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I\'d like

to have a

sex with

you……I\'d

like to

have a sex

with

you,這句話我現在也對你說了三遍,你是不是也要給我三個耳光呢。”對方得寸進尺。

“如果你在我麵前,我會的!”申諾聽不下去了:這什麼霍先生,不就是一沒臉沒皮,胡攪蠻纏的臭流氓嗎?想以勢壓人開除她,她還不願在這種人的手下幹了呢!

她怒不可遏的掛斷電話。見校長一臉錯愕地看著自己。申諾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她調整了一下呼吸,對校長剛才竭盡全力的維護表示了感謝,爾後在他的長籲短歎聲中走了出去。

*

這是個烈日當頭的正午。校園裏沒有一絲微風,空氣仿佛也凝滯了。學生們紛紛躲進了室內,隻有樹枝間的蟬,用聒噪的高鳴回應著申諾的心情。

其實入校的頭一天,就有人提醒過申諾,讓她小心提防四班的霍景止。因為那是個連老師都敢揮拳相向的混球。反正每個學校難免都會有一、兩個這樣的極品學生。所以,申諾當時隻是一笑而過,並沒往心裏去。

她一直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沒想到,上課的頭一天就遇上這種事,更想不到一個十幾歲男孩子的玩笑,就讓她丟掉了一份曆經千辛,擊敗了無數競爭者才到手的好工作。

這時,不遠處響起一串輕浮的口哨聲。申諾在一條礫石鋪就的小路上站住了。她抬起頭,看到教學樓二樓的走廊上聚集著一群學生。

霍景止,在幾個少年的簇擁下堵在她辦公室的門口。兩手插袋,嘴角輕揚,襯衣的領口扯開了兩顆扣子,任由脖子上的領帶蔫頭耷腦的垂在胸前,那模樣真是說有多狷狂,就有多狷狂。

怎麼,帶人來向她示威的嗎?

見申諾也注意到自己,那小子像開屏的孔雀,神氣活現的又吹了聲口哨,不管樓上樓下有多少人來來往往,亮開嗓門叫道:“Miss申,大刑伺候的滋味怎麼樣啊?”

這話頓時引來無數側目,還夾雜著“跟屁蟲們”趨炎附勢的嘲笑。

難怪人說上梁不正下梁歪。看到他,申諾耳邊猶如又響起電話裏那個時而淩厲,時而佻薄的聲音。上帝怎麼瞎了眼,造就出這樣一對痞子配流氓式的“奇葩”!

她不想和一隻毛沒長齊的孔雀再起衝突,於是放棄了回辦公室裏收拾東西的念頭,徑直走出了校門。

不過眼不見,並不意味著心不煩。失去工作,就意味著失去了收入來源。這對於家不在R市,大學畢業後才工作了一年多的申諾,也意味著舉步維艱。

她在西郊租了個一居室的單元房。原本是和大學好友程菁一起合租的。可半個月前,程菁在市中心世紀廣場的樓上,找了份翻譯的工作,搬去了公司提供的宿舍。

那時候,申諾正好收到求實高中的聘書。興奮之餘,她把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用於支付下半年的房租。如今,這場突如奇來的變故,可能一夕之間,又要把她打回到萬劫不複的解放前。

站在街口,目睹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沐浴在陽光下一如以往的繁華崢嶸,申諾深吸了一口氣。她明白,時間從不會為自憐自艾的人吝惜腳步!

她用遺漏在牛仔褲兜裏的幾枚硬幣,轉了兩趟地鐵,又沿著一條樹影婆娑的馬路步行了一陣,快到單元房的樓下時,幾輛醒目的豪車超跑如咆哮的機器怪獸,風馳電掣般的駛過她眼前。

是附近有人結婚嗎?可這麼豪華的陣仗……

申諾費解地掃了眼這片參差不齊的舊樓房,也沒細想,穿過一座長期缺乏修葺的小花園,拐進樓道上了樓。

還沒到家,她便注意到大門開著,兩道門鎖就和霍景止脖子上的領帶一樣,有氣沒力的耷拉在門框上。

她心裏一驚,蹬蹬蹬的踏上最後幾級台階。推門而入,隻見客廳裏一片狼藉,幾乎所有的家俱都偏離了它們原有的位置。一個體型肥胖的中年婦女,正彎下腰吃力的推動沙發,試圖把它挪回到原處。

她是房東太太,申諾通常都叫她郝姨。

郝姨回頭一見她,滿臉的褶子頓時綻放得像朵黃燦燦的油菜花。原來,她剛以高出市場三倍的價格,把這套房子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