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申謹呢?你也從來不把她當妹妹嗎?”林清玄一踩刹車,把車停在路中央,“你知道嗎?她在我這兒短短的數十天,幾乎每天都要提到你的名字。她和我說了很多你們小時候的事兒。她說你聰明,勇敢,堅強,隱忍。從小到大,她從沒佩服過誰。你算是唯一的一個。她說她小時候,每每被人欺侮了,哭著回來找你時。你都會一語不發的瞪上她一會兒。然後,再帶著她趾高氣揚的衝出去,直到把對方打得趴下徹底的服你為止。她說你那個時候的樣子,很酷很帥氣……”
申諾捂著嘴巴,忍不住嚶嚶啜泣。
“雖然我承認,你們姐妹倆長得一點不相像,但我每每看到申謹充滿活力和友好的笑容,看到她在麵對工作時的激情和衝動勁。就會想起第一次,在求實高中見到你時的場景。”林清玄發自肺腑的說。
她何嚐不想做個沒有痛苦,沒有煩惱,沒有怨恨的申諾。可……是誰,為她築就了過去這段難以想像的傷痕和苦難。
林清玄深吸了幾口氣,悠悠的抬起申諾濕漉漉的下巴,他的目光,在黑暗中猶如一座海麵上燈塔,瞬間點亮了申諾的心房。
“申諾,看看你的臉。別讓它因為仇恨變成醜陋,猙獰,別讓它褪去她應有的光華。雖然,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對你說這些。但這樣的你,和坐在捷達車內的那個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申諾反手抱住他,再一次放聲大哭……
林清玄沒有像霍景行那樣極力的阻止她,隻是任由她依偎著自己,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頭,盡情的宣泄……
當申諾恢複平靜,她嗅到了一直流淌在車內的淡淡的血腥味兒。“你……是你受傷了?”她一開車燈,看到林清玄的額頭,鮮血潺潺的,幾乎快染紅了他的半張臉。
她把對校長的恨意驅逐出腦海。連忙從兜裏掏出一塊手帕,小心翼翼的幫林清玄包紮了一下傷口。
“謝謝。”林清玄發動起車子,朝霍家的方向開去。
“還是先去醫院吧!”申諾說。
“不用,隻是一點皮外傷。”林清玄固執已見,“還是先送你回去。”
申諾突然明白,他這麼迫不及待的,大概是想回去看看那輛捷達,看看車內的校長如何了吧!血濃於水,親情——是誰都繞不過去的一道坎兒!
當他們的車駛上通往霍家唯的一條的林蔭道時,那輛捷達已經不在了。道路中央隻遺留著些許撞擊後的痕跡。
他走了!也許安然無事,也許像林清玄一樣受了點輕傷!申諾的心情錯綜複雜。
“希望他是去警局自首了。”林清玄喃喃的說。
“如果不是呢!”申諾認為這種的可能性最大。
“那我就會去警局,讓警察親手來抓他!”林清玄斬釘截鐵,少有的殺伐決斷。
申諾相信他,所以沒有再說話。很快,霍家便到了。整幢別墅一反常態的燈火通明,一盞盞灼亮的戶外燈,把院落上的一片天空,照耀得亮如白晝。
“不行,你們不能帶走他!”這是景止的聲音,暴躁的如頭狂奔的野牛。
“是啊,無憑無據。你們在開什麼玩笑。”這是申謹的聲音,焦灼中透著束手無策。
出什麼事了嗎?申諾率先走下車,看到院子裏赫然停著一輛警車。
有警察來了嗎?是為什麼而來?正好,申諾也有事想找他們,於是,她三步並做兩步的走進了別墅。
當她推門而入,恰好在玄關處,遇到兩個警察陪著霍景行正打算離開。其中一位就是和她打過多次交道的鄭警官。
“你們……”申諾本想問他們,要帶霍景行去哪兒?卻看到霍景行的額頭上也包紮著沙布,他怎麼……也受傷了嗎?
“你回來了!”看到她,霍景行如釋重負的籲了口氣。
“申諾!”申謹一見她,頓時從沙發上跳起來,喜極而泣,“你回來得正好。這兩位警官,懷疑霍先生和殺死郝姨的案子有關聯,要帶他回警局,協助調查。”
“你說什麼?”申諾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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