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是奴婢。”
是墨竹的聲音。
薛朗整個人都不好了,心裏在狂飆臥槽,嘴上想罵,想起對方的年齡,隻能忍了:“黑漆漆的,你不睡覺進來幹嗎?”
“奴婢要值夜,故進來看看郎君可有蹬被子,莫要凍病了。郎君大病方愈,須得精心將養才是。”
聽聲音還挺委屈。薛朗……薛朗無話可說,無奈的揮揮手,忘了黑漆漆的墨竹肯定看不見:“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人值夜,我也不會蹬被子之類的,快回去睡覺。”
“郎君晚上可有喝水的習慣?”
“沒有!快回去睡覺吧!”
“如想起夜,在外間有夜桶。”
臥槽!你一個小蘿莉對著一個男人說起夜要不要說得這麼泰然!墨竹還沒害羞,薛朗先不自在了,趕緊忙不迭的揮手:“我也沒有晚上起夜的習慣,總之,我不需要有人值夜,我的臥室,晚上也不要進來,明白嗎?”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
薛朗說得斬釘截鐵,他還是年輕人好不好,腎好身體倍兒棒,起夜是老年人才需要的。
“如此,郎君,奴婢和臘梅就在隔壁,您需要什麼,喊一聲就是。”
墨竹還不放心,薛朗趕緊趕人:“知道了,快出去,快出去!”
墨竹這才出去了,出去前還有些不放心,又叮囑了薛朗一遍,薛朗不禁哭笑不得,雖然仆人們的服務是挺周到的,但被服侍的人不習慣也是一個憂傷的問題,大晚上的旁邊突然出現一個人,會嚇死人的好嗎!
被墨竹這麼嚇了一跳,薛朗就沒什麼心思去懷念了,思緒直接發散得到第二早上起來,腦袋都還有些懵,晚上想了什麼,夢見什麼,完全沒印象,隻知道挺熱鬧的。這也算是額外的收獲吧?
早晨薛朗剛坐起來,身上還穿著保暖內衣,墨竹的聲音就在外麵響起來:“郎君,奴婢進來咯。”
薛朗看自己也沒有走光的地方,便答道:“進來吧。”
總算還知道避諱,沒有直接衝進來……
天冷衣服穿得多還好說,如果是天熱,直接衝進來……畫麵太美!看來有必要給墨竹、臘梅立個規矩,早晨薛朗不叫人,不要自己衝進來。
按說男女有別,就算墨竹和臘梅隻是仆役,薛朗還是決定謹慎守禮些。別的且不說,隻說這是別人家,這女仆也是別人家的,在別人家失禮,於名聲上終歸有礙。在這個基本靠口碑,沒什麼傳播媒體的古代,名聲不管對男女其實都蠻重要的。
墨竹給薛朗換上新的衣服,戴上帽子,臘梅捧著一雙黑色的布鞋進來:“總算在郎君出門前縫好了,郎君快試試合腳否。”
薛朗這才發現,墨竹和臘梅眼睛都是通紅的,微微有些腫,訝異道:“這是你倆兒連夜縫製的?”
墨竹道:“郎君腳上穿的鞋雖然別致舒適,可與常人終歸不同,奴婢們是服侍郎君的,鞋襪自該奴婢們做。咱們院裏活兒不多,昨日和臘梅納了鞋底兒,糊好鞋麵兒,晚上輪流值夜時候,一人一半縫的,郎君暫且穿著,待奴婢們再給郎君多做幾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