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記載,薛氏從蜀中遷出來的時候,被當時的衣冠望族們稱之為蜀薛,這個稱呼結合當時的習俗和環境看,是帶有蔑視的意思的,就差被人指著鼻子罵非我族類了。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薛氏成了關西六大姓的河東薛氏,其中付出的艱辛和努力,作為現代人的薛朗是無法想象的。
薛智顯然也為此自豪,滔滔不絕的,麵帶驕傲,語帶自豪的給薛朗一個個的科普祖上出過那些能臣猛將。
薛朗一邊聽一邊感歎,在古代做世家子弟其實也蠻不容易的,不僅要學習文化知識,還要背誦祖宗名諱和光榮事跡。既要有學問,又要能對家族的一切娓娓道來,做世家子弟也是蠻辛苦的。
有這樣的一份綿延數百年的家族曆史在,難怪現在的世人多崇拜世族。中國人就愛講曆史,動不動隨便講點兒什麼來都能扔出曆史記載,是一種習慣,也是一種驕傲。看看別人的家族曆史,再看看自己的家族曆史,自卑感不就來了麼?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好吧,薛朗貌似又給自己找到一個奮鬥理由,為了讓他兒子以後說起家族曆史來,也能如薛智這般的裝逼,他也該努力才是。
薛智把家族的光榮史完整的回顧了一遍後,見薛朗也是一臉的佩服,滿意的點點頭,道:“我薛氏雖然能臣猛將輩出,亂臣賊子卻也出過。遠的不說,說說最近的薛舉父子,也是出自河東薛氏,隻是妄蓄大誌,卻沒有與之匹配的才德,確實該殺!”
講完光榮史,怎麼開始講起家族敗類來了?
薛朗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薛智的用意,保持耐心,幹脆也不多言,隻順著薛智的話“嗯嗯啊啊”的捧哏,看他到底想說啥。
薛智幾乎是語重心長的道:“幼陽啊,我薛氏能家族繁盛,家業大興,從衣冠望族看不起的異類到如今的關西六大姓之薛氏,走的也不過是一個自強自立,知禮守禮的興家之道。”
這是要傳授秘籍?
薛朗做虛心傾聽狀:“謝顯慧兄指點。”
薛智道:“非是指點,隻是同是姓薛,大家探討一番。自周公定禮天下,禮之一字就成為仁人君子的行事標準,我薛氏以禮儀詩書傳家,自也不例外。長幼有序,維護正統,方是一國一家興盛之道,幼陽以為然否?”
薛朗莫名,不過嫡長子繼承製確實是封建禮教的基礎,於是點頭道:“是這麼說的,沒錯。”
薛智立即讚道:“好!如此看來,幼陽也是知禮守禮之人,想來你之一支繁盛不遠。”
所以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總感覺帶著別的意味兒?
薛朗心頭的疑惑更盛了。
薛智卻不管薛朗的疑惑,話題突然一轉:“家族要繁盛,子孫不能少。幼陽一支隻餘汝一人否?”
薛朗點點頭:“隻有我一個人僥天之幸回來,其餘人等皆已過世。”
薛智狀似關心的問:“幼陽在異國可曾婚配?”
這一點薛朗並不打算隱瞞,選擇實話實說:“曾有過一個未婚妻,隻因遭遇不幸,先我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