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公主道:“二郎那裏,我會派人繼續跟進,互通有無,幼陽且去忙你之事務就好。”
第一日薛朗列席,是為了表明平陽公主對此事支持的態度。現在,態度已經表達清楚,薛朗自然可以暫時退出,畢竟,他民部也有許多事務要忙。
秦王那裏,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各人的口供和各種證據坐實,鞏固已有的成果,看是否還有可繼續挖掘的東西和可能。這些都是細致活兒,不需要薛朗在場,默默關注就好。
薛朗答應下來,又與平陽公主說了一會兒話,不想再體驗阿蔻姑娘詭異的送人方式,薛朗自覺地在天黑前告辭。
接下來的數天裏,秦王並沒有因為那些人的自首而消停,反而氣勢洶洶,聲勢浩大的到處去抓人,或是傳喚人到大理寺過堂,絲毫沒有因為前期的不順利而氣餒,一切事情似乎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京中的氣氛卻因為秦王的聲勢浩大而詭秘了幾分,在以往的春日總能見到各家子弟呼朋喚友,飛鷹走狗,各家女眷踏春遊玩,今年的春天,長安城外的,灞橋邊上行障都少了許多,再無往日的熱鬧。
聖人不發話,秦王有聖人敕令,又是按照律法行事,禦史自然也找不到什麼說的。似乎大家都在關注,又似乎沒人關注。
薛朗每日有條不紊的上班,不受半分影響,在目前情勢未明的情況,又是事不關己,也沒人不識趣的往他身前湊,來找他打聽什麼的。
事情本該是這樣的,直到這一日,薛朗還在衙門上班,平陽公主身邊的內侍官如圭找上門來:“稟駙馬,太子於東宮設宴,邀請公主、駙馬列席,然公主有傷需靜養,公主特命老奴來告知駙馬,請駙馬赴宴。”
太子?!
薛朗滿懷的驚詫,怎麼會是太子先跳出來?難道是與秦王所查之事無關?要不然,怎麼也輪不到太子第一個站出來才對,畢竟,太子與秦王、平陽公主是一母同胞,在維護母親這個立場上,他們天然應該是一致的。難道是為了別的?
薛朗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查看自身也沒有什麼儀容不整的地方,向裴矩打了個招呼後,便跟著如圭一起向東宮去。
在宮人的引領下,到太子設宴的大殿,太子一身常服的坐在上首,身旁坐著太子妃閻氏,齊王也在,身旁坐著美麗知性的齊王妃。
“臣薛朗拜見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齊王、齊王妃。平陽公主因身體抱恙,無法前來,特讓我向太子與太子妃表達她之歉意,待身體康複,定會親自前來,今日,便隻能由臣暫代。”
太子點點頭,並沒有問平陽公主為何身體抱恙,顯然,當日於宮中秦王與聖人的衝突,以及平陽公主受傷之始末,太子已然知曉,太子關切的問道:“阿妹之傷勢,可好些否?太子妃與我前幾日遣人去問,尚不能下地,今日呢?可有好轉?”
薛朗自覺地代平陽公主致謝道:“回太子,昨日去看時,已能下地,隻是行動間須小心,不能震動到傷處,還需服藥靜養。”
太子點點頭,轉頭對太子妃道:“你去我庫中看看,可否有合適的藥材,遣人再給阿妹送些去。”
太子妃應道:“喏,大郎放心,待明日我便出宮去看看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