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的時候,聽說江南這邊,冬季禦寒全靠一身浩然正氣。以前,薛朗在冬季從未去過江南,以為隻是一句玩笑話,如今人在江南過冬,倒是深刻體會到了!
天氣越來越冷,自然預產期也越來越近,薛朗其實略有些焦慮,雖說公主殿下身邊有聖人賜下的醫女照顧,又有蘇寒每日診脈,但他心底還是有些發虛。
蘇寒安慰他:“殿下的身子十分康健,體力也佳,非是那等弱女子,孕期飲食也十分注意,腹中胎兒並不巨大,生產之時應該不會太艱難。”
薛朗點點頭,心中稍感安慰,不過,還是有些虛便是。看看蘇寒年輕俊美的臉龐,薛朗決定說點兒別的轉移下注意力,隨口問道:“你怎麼這麼懂婦人的事情?”
蘇寒理所當然的道:“山野之地,缺醫少藥,方圓數百裏,唯有師父一個醫者,不拘男女老幼,大家皆找師父看病,我能獨立診病之後,醫者也不過我們師徒兩人,又不是像太醫署,還能分科,自然是每科都看。”
理論與實踐結合的比較好,所以,這就是蘇寒年紀輕輕卻被稱作神醫的緣故嗎?薛朗恍然,好醫生果然需要大量的實踐才能培養出來。
蘇寒問道:“幼陽可是在憂慮公主生產時的安危?”
薛朗見蘇寒看出來了,也不再掩飾,點頭道:“是啊,我也沒經曆過,隻聽說過很危險,衡宇啊,如果出現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的情況,記得一定要盡全力保大人,拜托了!”
蘇寒直接白他一眼:“莫要胡說!公主殿下身形高挑,非是那等身形未長成之少女,比之少女,應安全許多。算算時日,再過幾日我教醫女和穩婆摸胎位,看是否入盆,胎位是否正等,如果不正,我會調整胎位之手法。”
薛朗驚奇了:“用摸的就能摸出來?”
蘇寒傲嬌的哼了一聲:“不然,寒何來神醫之名?你以為神醫是很容易便能得之名號嗎?”
薛朗一臉“你說什麼都對”的表情,故作恭敬:“神醫當前我竟有眼不識,罪過罪過!等我家寶寶生下來,我一定給你做個神醫在世的牌匾,掛在門頭上!”
蘇寒的反應很簡單,一個“滾”字倒出了他的心聲,再也不想搭理某位準爸爸綜合症患者。
隨著收的節禮越來越多,時間也滑到了年尾,薛朗與平陽公主這邊的節禮也已送入長安,除了常規的禮物外,平陽公主還在節禮中加了一幅薛朗給她畫的畫像。
那是一個難得有暖陽的午後,她坐在秋千椅中,懷裏抱著一本書,閉著眼曬太陽養神,一身嫻靜,一臉安然。
薛朗見了,提筆畫了下來,取的題目也很有意思,《嫻靜猶如花照水》,悠然自得的意趣躍然紙上,平陽公主看了當下就決定把這畫兒當節禮給聖人送去,即便薛朗舍不得也沒得商量。
公主殿下說了,想讓父親看看這幅畫,想來從畫中父親應能看出,她在越州很好。這麼一說,薛朗哪裏還能拒絕,乖乖的把畫裝裱好,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