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太子費心,然而,我作為丈夫,公主的駙馬,對於公主這般作為並無意見,既然做丈夫的都沒意見,那不安於室之說,從何而出?還望太子好好說一說。”
平陽公主一怔,還未作何表示,已然看到薛朗大步走進來。
薛朗的表情絕對不算好看,滿麵皆是怒氣,雙目圓瞪,似欲噴火,緊握的雙拳,似乎隨時會揮打過來。隻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此刻盈胸的怒氣。
平陽公主望著這樣的薛朗,即便當初她囚禁於他,隻見他傷心,從未見過他憤怒,她的薛朗是個性情寬厚隨和的人,鮮見他憤怒之時,若是生氣了,必然是因為對方做了他無法容忍的事情。所以,薛朗今日這般憤怒皆是為了她!
平陽公主心中一暖,時至今日,阿娘已亡故,阿耶雖然疼愛她,然也不會因她受了一句話的委屈便這般震怒,唯有薛朗!這世間唯有薛朗才會如此待她!
本是出於兄妹之義,毫無私心,方才會勸誡大兄,卻被大兄如此奚落……以平陽公主的心境和養氣功夫,雖不至於沮喪,但總難免落寞,畢竟,那是她一母同胞的親人。但是,薛朗撫平了她心頭所有的落寞。
近侍臉色一變,尖聲道:“薛……薛駙馬,雜家代表的是太子,傳的乃是太子的口諭,你……你想做甚?”
色厲內荏,暴露無遺。薛朗人高大,來給太子傳話的內侍,比他還矮了一個頭,薛朗隨便站著,也是居高臨下。
薛朗頭也不回,問平陽公主:“我們打這廝一頓,然後寫信向聖人告狀吧!”
內侍臉色一變,平陽公主卻輕輕一笑,道:“罷了,幼陽何必與這等計較!滾吧,就說平陽今日多謝大兄教導,我記住了!”
然後,揮揮手,立即就有人上來,名義是送,實際就是驅趕的把人趕走,直接送出台州城,連歇息都不給歇息的。
薛朗麵上還有些怒色,道:“建瓴你怎麼還笑呢?太子那些話可真難聽,那是做大哥的人能說的話嗎?”
平陽公主微笑著搖頭,道:“無妨,大哥不過是不忿我未把水師都督一職讓於元吉,又恰逢近日諸事不順,拿我出氣罷了。”
薛朗無語,揉了揉眉心,隻吐槽了一句:“太子對元吉還真有信心。”
不是薛朗小看李元吉,連已成軍的軍隊他都帶不好,更不要說要從無到有建立的水師。讓李元吉來籌建水師……嗬嗬!薛朗隻有這兩個字,多餘的吐槽都不想說,純粹浪費口水。
平陽公主沒說什麼隻是朝他招招手,待他過去,主動牽起他的手,往後院走,一邊走一邊問道:“在島上玩得可還開心?”
沒錯!在公主殿下眼裏,薛朗去滃洲島上的這幾天,都是去玩耍的。薛朗還沒回答呢,公主殿下哎便自問自答道:“想來是開心的,不然,也不會樂不思蜀,以致連家也不回,妻女也不顧。”
臥槽!這個罪名一定不能認!
薛朗趕緊道:“哪有!我就去了兩天,不到樂不思蜀那種地步吧?”
平陽公主輕輕一笑,夫妻兩個手牽手的進去——
水奴在後院的小廳裏玩耍,剛進去,就見油條趴在她麵前,兩隻前爪捂著眼睛,一副認錯的樣子,水奴板著小臉兒,小手指著油條的腦袋,在罵:“壞!”
那嚴肅的小樣子,不見威嚴隻見萌。把薛朗給看得,立即就忍不住了,大步走過去,抱起水奴先啪嘰在圓嘟嘟的小臉兒上親一口,問道:“寶寶,怎麼了?油條怎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