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幾日,朝廷詔令到,準許薛朗所請,以今年所收之秋糧予以賑災!
糧食的壓力驟然得去,薛朗賑災便順手了許多。組織所有百姓,老弱婦孺留守城中,負責煮飯燒水,編織麻袋等細務,青壯全部上了大堤,抗洪搶險!
薛朗直接去了災情最嚴重的徐州,蘇州則交由江臨坐鎮。兩兄弟聯手,江臨以軍威懾之,薛朗以政令從政策上善待百姓,恩威並施,一時間,蘇州、徐州兩地官員也好,百姓也好,竟無人敢搗亂,局麵大為改善,政令施展起來,頗為通暢,上下一心,眾誌成城。
也不知是感動於薛朗的仁德,還是懾於包子它們靈犬的威名,杭州、揚州等地的糧商,竟有幾家聯合捐獻了上千石的糧食,還有布商也捐贈了不少便宜的布料,解了薛朗許多燃眉之急。薛朗直接命人刊刻了這些捐贈商人的名姓於石碑上,石碑立於蘇州、徐州兩城的南城門前。
這樣的局麵下,也沒人敢鬧什麼幺蛾子。大家都在全力抗災,洪峰來時,薛朗就加多次數的巡視河堤,鼓勵鎮守河堤的軍民,本想幫著扛幾袋泥沙,結果直接被徐州刺史派人架走。
等洪峰退去,已然進入八月中旬,恰逢中秋佳節。然而,薛朗卻連家都回不了,災後防疫壓力巨大,為此,薛朗已然著急各地官員開了數次的會議,可別水災都扛過去了,卻最後倒在災後防疫病這個坎兒上。
薛朗剛開了個會回來,有人來報,說京中公主府來人了!
洪水剛退就有人來?!
薛朗有些納悶,不過,出來這大半年,心裏挺掛記老婆孩子的,連忙使人把人喚來——
“駙馬!”
平陽公主竟然把如圭給派來了!如圭一見薛朗便哭了:“駙馬!怎麼瘦了這許多?是不是你們沒伺候好駙馬?幸好公主沒見到,若是公主見了,隻怕是要傷心的!嗚嗚!”
說著,自己倒先哭了!
許久未見,這是災後第一次見到長安來的熟悉的人,薛朗心裏挺親切的,上前兩步,拍拍他的肩膀?,道:“在外風餐露宿的,哪裏有不瘦不黑的?沒事,我天生皮膚白,等這趟差使完了,回京養上些時日就好。如圭,你從京師來,公主好嗎?水奴好嗎?檀奴呢?會說的話是不是多了許多?等我回去,也不知道他倆兒還能認得我不?”
說著,不禁有些心酸,眼眶忍不住就濕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領了王敕出京賑災,他自是盡心盡力,但是,這大半年的不見嬌妻兒女,心中實則掛念不已。
如圭聽薛朗問一句,眼淚便忍不住多一些,努力的克製著,答道:“回駙馬,來時殿下囑咐老奴,著老奴告訴駙馬,京師一切安好,她與小主子們也好,小娘子與小郎君如今長高了,也長壯了,身體康健,少生疾病,是宗室中少有的健康寶寶,旁的人家還朝殿下打聽育兒秘方來著,說殿下與駙馬會養育孩子!”
薛朗一聽,就算還紅著眼眶也不由笑起來,一邊笑一邊點頭,心情十分之愉快,完了問如圭:“怎麼洪水剛退,你就來了?現在道路應該還不通暢才是?”
如圭道:“不瞞駙馬,老奴帶人乘大船早就到了杭州,先去了蘇州,曉得駙馬在徐州,又帶人輾轉過來,隻是,徐州水患,道路不通,隻好在臨近的州縣等著,一接到徐州水患解除的消息,老奴便帶著人來了!”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