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熙想起陸佑苒說的那段話:
在我小叔的心裏,這個女人,善良,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可以犧牲一切,不要說自己的婚姻,自由,就算是生命,也在所不辭。
你就算揭穿了柳藝舒的陰險,她親手殺了艾利,你覺得我小叔會感謝你嗎?
不會,我小叔隻會更加自責,是他的原因,才讓柳藝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更覺得自己有義務去照顧去拯救這樣一個美好的女人。
柳藝舒隻要留在我小叔的心中,你做什麼都是錯,做什麼都是垂死掙紮,做什麼,都會讓他們更緊密的在一起,最後,受累的隻有你。
炎景熙的眼中越發的黯淡了起來,也越發的薄涼了起來,整個人像是籠罩在陰暗之中,淡淡的說了一句話:“不見。”
周嘉敏擔憂的看了一眼炎景熙,對著陸沐擎說道:“對不起啊,陸教授,你到了北京還是做火車回去吧,她不想見你,好了,先不說了,我們要睡覺了,明天,我還要介紹幾個帥哥給我們景熙認識,就不勞煩您了,反正你的年齡對我們景熙來說也太大了。”
周嘉敏說完,不等陸沐擎說話,就氣呼呼的把電話給掛斷了。
景熙的那句清冷的不見,陸沐擎是清晰的聽到的。
心裏咯噔一下,好像被刀刺中,整個人沉入陰冷的海底,空氣變得稀薄,呼吸困難,情緒也隨之低落。
他知道,景熙這次說的是真的
那種恐慌感,隨時都會失去她的感覺讓他整個思維都不能運轉。
明明一切都很好的。
陸沐擎看向窗外。
漆黑的窗戶倒影出他絕美的五官,深幽的眼眸。
想念,她在他身邊的溫暖,想念,她靈動的聲音,想念,她的一切。
周嘉敏掛了電話後,本來有很多話想要問景熙的,但是,甑建仁在,她就忍住了。
甑建仁問他們要了身份證,去付錢,對著服務台吩咐道:“讓廚房準備炸醬麵和北京烤鴨送到這個房間。”
周嘉敏接過甑建仁遞過來的房卡,著急和炎景熙說話,就對著甑建仁說道:“你不用送我們上去了啊,我們自己上去就行了,路上小心。”
甑建仁深深的看了一眼周嘉敏,她想什麼都寫在臉上,囑咐道:“早點睡。”
“嗯嗯嗯嗯。”周嘉敏敷衍著,拉著炎景熙進去電梯。
房間裏
周嘉敏著急的問道:“景熙,你和陸教授到底怎麼了啊?我看他追你追到北京來了,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要不,你給他一個機會,把誤會解釋清楚。”
炎景熙知道周嘉敏擔心她。
除了周嘉敏,她也不知道能跟誰說說,眼神黯淡,卻很清澈的,說道:“我和他之間沒有誤會。”
“那為什麼要分手啊?”周嘉敏不解了,突然間,又恍然大悟,“不會是陸教授和那個什麼柳藝舒的搞在一起,被你捉J在床了吧。”
“沒有。”
炎景熙垂下了眼眸,靜靜的思考著。
“到底是因為什麼啊,景熙,你快說啊,真是急死我了。難道是柳藝舒威脅你什麼了?”周嘉敏猜測性的問道。
炎景熙搖頭,平靜的說道:“我和陸沐擎之間,夾著一個柳藝舒,而這個女人,一直野心勃勃,無所不用其極,我不想一輩子都這麼擔驚受怕的生活,想起來就覺得很累,所以,不想繼續下去了。”
“那還是因為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啊,真是氣死我了,上次我們出去找艾利,找到腿都腫了,飯都沒吃,他倒好,跟柳藝舒母女兩個人舒舒服服的在肯德基裏麵吃肯德基。
他是不是覺得你特別好說話,特別軟弱,隻要幾句花言巧語,就能夠原諒他了,所以故技重施!
他們這也太欺負人了。”周嘉敏擦腰,跺腳的說道。
想起上次肯德基的事情,炎景熙的心裏猛然一痛,眼睛裏麵蔓延上潮濕的氤氳之色。
那次,她說服自己,陸沐擎的事做在情理之中。
可細細想來,如果他不是在乎柳藝舒,會那麼在乎一個孩子的情緒嗎?
同樣的事,發生一次,兩次,三次,她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說服自己。
因為她知道,還會發生四次,五次,六次……
在她的生活中屢次三番,無線循環。
她真的累了。
既然無法抹去柳藝舒在陸沐擎心中的地位,她就抹去陸沐擎在她心中的地位,日積月累,總有一天會做到的。
周嘉敏氣完,看向炎景熙,還沒有安慰炎景熙,自己眼圈就先紅了,心疼的說道:“小熙,算了,我們不要陸沐擎了,反正天下好男人不止他一個,你那麼好,肯定能找到一個比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