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恩慧剛才看到一個白衣女子,就去追了,她在樓道上抓住了這個女人,可是,覺得這個白衣女子的身手不像艾利的姐姐,眼神驚慌無力,沒有半點掙紮,正狐疑的時候,接到陳諾的訊息。
“糟了,調虎離山。”蒲恩慧意識到這個問題,趕忙衝到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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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依華看炎景熙隻是後退了兩步,沒有撞到欄杆,又去推炎景熙。
炎景熙跌倒在地上。
張姨衝出來,看到呂依華推炎景熙,怒了,衝進去,用力推開呂依華,道:“你這個殺人凶手,你還好意思推小熙,你不要臉。”
呂依華詫異張姨的突然出現,她還差點被推到欄杆那,瞪著眼睛,理直氣壯的點著張姨,說道:“你要是有證據,就去告我,都過了二十四年了,你看法院理不理你。”
“你還真的以為天真的收不了你?”張姨火大,拿出刀,朝著呂依華刺過去。
呂依華知道後麵欄杆的螺絲是鬆的,轉過身,她看張姨追過來,用力的踢在張姨的腹部。
張姨往後退,身體靠到欄杆上。
炎景熙聽到金屬撕拉的聲音,扭過頭,看到欄杆散開,沒有任何思考的,炎景熙朝著張姨衝過去。
張姨下意識的鬆開刀,扳住了牆體的邊緣。
炎景熙立馬握住了張姨的手臂。
因為重力,張姨下沉。
炎景熙很吃力的,死死的拉住張姨,臉上因為用力,青筋都爆起來。
張姨擔憂的看著炎景熙,眼中閃耀著憐惜,說道:“小熙,放手吧,不然你也會跟我一起摔下去的。”
炎景熙咬著牙,懇求的看著張姨,搖頭,搖頭,不斷地搖頭。
她從生出來沒幾天,就被顧紫依托付給了張姨。
那年她生病,要不是張姨傾其所有,她早就死了。
她現在好不容易長大了,可以賺錢了,還沒有孝順張姨。
張姨一輩子為她付出了很多,可是她做了什麼,做了什麼!
欺騙,傷害,忤逆。
剛才要不是張姨出現,現在摔下樓去粉身碎骨的是她。
“張姨,千萬別放手,我拉你上來。”炎景熙死命的拉著。
可,張姨很重,她壓根拉不上來。
炎景熙著急的喊道:“恩慧,恩慧。恩慧!”
張姨突然的平靜了很多,視生死為度外,冷靜的說道:“小熙,別喊了,阿姨老了,孤兒院的孩子也都找到了他們的家庭,我除了要讓呂依華得到應有的製裁,已經了無牽掛。
小熙,你聽我說,你媽媽的事情,已經過了追訴期,比較麻煩,就讓阿姨再幫你做最後一件事,剛才是她推我得,等我死了,控告呂依華謀殺吧。你不能再心軟了,否則,死的就是你。”張姨囑咐道。
“不要,張姨,不要,我寧可要活著的你。”炎景熙拚了命的拉著張姨。
呂依華聽到張姨說的,她不能坐以待斃,事已如此,她不能讓炎景熙活著。
呂依華推著炎景熙。
炎景熙身體往前,眼看就要摔下去。
蒲恩慧衝過來,一腳踢開呂依華。
炎景熙看到蒲恩慧來,心裏鬆了很多,更加抓緊了張姨,說道:“張姨,我們肯定還有其他辦法製裁壞人的,犧牲自己,不值得。”
張姨微微揚起嘴角,說道:“好孩子,張姨心疼你。你太苦了,太煎熬了,希望我得死,讓陸沐擎不要怪你。”
“我不苦,張姨,隻要你好好地,你讓我做什麼我都聽你的,張姨,抓緊我。”炎景熙哭著說道。
“我死後,把我的遺體捐出去,能幫助多少人就幫助多少人。”張姨囑咐道。
“不要,不要,張姨,不要,不要。”炎景熙請求的看著張姨。
“炎姐。”蒲恩慧衝過來。
張姨看到蒲恩慧伸手來拉她,閉上了眼睛,鬆開手。
“不。”炎景熙歇斯底裏的喊著,眼睜睜的看著張姨掉下去。
張姨摔到地上,睜大了眼睛,血從身體,頭顱裏流出來。
“啊……”炎景熙朝天咆哮著,嘶吼著,痛苦,而又絕望。
如果,如果,她早一點,早一點,聽張姨的話,讓警察介入,呂依華就不會這麼猖狂。
如果,如果,她早一點,早一點,聽張姨的話,把證據上交法庭,呂依華就沒有機會推張姨下樓。
她的腦子裏回憶著張姨慈愛的笑容,張姨背著她去醫院,張姨日夜不停的照顧她,張姨為了她,犧牲自己、
如今,張姨再也不在。
她失去了唯一的一個親人。
她再也沒有一個真心真意關心她的人了。
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呂依華看到炎景熙崩潰的模樣,瞟了一眼身亡的張姨,辯解的說道:“是她先拿刀來刺我得,我是正當防衛,誰知道那個欄杆那麼不牢,我剛才還想拉你的,你不能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