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捷聿凝下臉色,眯起妖冶的雙眸,審視著炎景熙,沉聲道:“你這麼說,隻是想要從我得眼皮底下溜走,是不是?”
炎景熙揚起美豔的笑容,幾分飄渺,幾分神秘莫測,雍容,典雅,又有著讓人說不出的魅惑感。
“如果我不從你眼皮底下溜走,你會怎麼對我?”炎景熙挑了挑眉頭,琥珀色的眼眸中沒有一點溫度,問道:“跟我上床?”
尚捷聿看不清炎景熙,不知道她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試探她,總覺得,她有時還能狡黠,有時候,有很迷茫,就像是一個迷一樣,神秘莫測。
所以,尚捷聿沒有說話。
炎景熙拎起在桌上的包包,朝著門口走。
尚捷聿的手下伸出手,攔住了炎景熙。
她走不了,晃晃悠悠的轉身,看向尚捷聿,“到底要怎樣?”
“你覺得沒有我得允許,你走的了?”尚捷聿邪佞的問道。
炎景熙站著無力,腳軟,坐回到了椅子上。
她腳踩著椅子上麵的杆子,推了一下吧台,椅子帶著她,轉悠了一圈。
她看起來輕鬆自在,又正對向尚捷聿,想了一下,他們這樣僵持著,很沒勁。
她的眼中閃過一道傷感,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和朋友們玩過一個遊戲,要不要跟我賭一局?”
“又賭?”尚捷聿擰眉,上次,他就是賭輸了。
炎景熙笑了。
“人生嘛,本來就是一場賭局,愛情,事業,生活都是,如果賭贏了,人生圓滿,賭輸了,傷痕累累,不過,賭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死亡,能讓一切過眼雲煙,你知道死亡是什麼感覺嗎?”炎景熙又歪著腦袋問道。
“什麼感覺?”尚捷聿順口問道。
“有一天,你睡覺,做了一個很美的夢,但是呢,第二天,你並沒有醒過來,第三天,也沒有醒,永遠的睡去,身體被焚燒,都沒有感覺,骨頭入了土,去了你本來的地方。
覺得可怕的是,看著你死去,並要接受你死去的親人。
他們因為還活著,心還會覺得痛,會寢食難安,會夜不能眠,會因為沒有你,覺得孤單,會因為你英年早逝而心疼,憐惜,同情,甚至生不如死。”炎景熙的眼淚靜靜地流下來,端起手邊的酒,仰麵喝掉。
眼眸清澈的看向尚捷聿。
“我還堅強的活著,是因為我知道,我得親人,我愛的人,愛我得人,會因為我得死而難過,而痛心,而覺得孤單。
我不能自私的放下他們。
但是,如果,真的要死,我也會坦然的麵對,因為我已經盡力了。
尚捷聿,上次我打你,很抱歉,可是,是你先欺負我得,我並沒有覺得有錯,你想要針對我,我也沒有辦法,我無法改變別人,我隻能改變自己。
讓我們做個了斷吧。”
炎景熙抬起腳,把鞋子脫下來,塞進尚捷聿的手裏,右手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打吧,就算被打死了,也與人無尤。”炎景熙無所謂的說道。
她今天,心裏很痛,痛的快要無法呼吸,或許,身體的疼痛,才能緩解心中的痛,最好,身體的痛,痛過心裏的。
尚捷聿握著她的鞋子。
她的鞋子,很冰涼,比他的血液還冰涼。
他狐疑的看著炎景熙,對上她平淡如水的眼眸,揮起鞋子,朝著炎景熙的額頭上打去。
炎景熙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前方。
記得,四年前,陸佑冉也打過她,那個時候的她,還沒有愛上陸沐擎,就算被打,也不會心痛。
無非,就皮肉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現在,她是心被刀子割著的疼,疼到了血液裏,骨髓中,那才是真的痛。
她不要愛人了,她要做回,最初的炎景熙。
忘記陸沐擎,忘記四年來,刻骨銘心的愛。
尚捷聿看她真的不躲,也不畏懼,鞋跟在她的額前一公分就停了下來。
炎景熙看向尚捷聿,催促道:“打啊。”
他就是不想打了。
“你蠢。”尚捷聿說道,他蹲在,握住她冰冷的腳踝,套進她的鞋子裏,扣上鞋帶。
尚捷聿身邊的手下麵麵相覷,都被驚呆了。
尚先生視女人為玩物,從不認真,更不上心,就能讓女人前仆後繼,他有時都認不得身邊女人叫什麼。
他就是天,享受著女人的巴結,取悅,阿諛奉承,把女人的虛偽,惡心,拜金,心計都看在眼裏。
他是最聰明的,也是最桀驁的。
叛逆,張狂,冷血,沒有有人他這般心狠手辣,如今,竟然蹲下身軀,為一個女人穿鞋。
炎景熙也嚇了一跳,狐疑的看向尚捷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