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廣告策劃是很重要的
單以用詞華麗優美而論,太祖爺的詩詞或許算不得頂尖,但說到這詩中的意境和胸懷氣魄,又豈是這些寒窗苦讀的士子們所能相比的?既便是在共和國最艱難,最危險的時候所創作的這首詠梅,字裏行間透出的依然是一種傲然不群的驕傲和自立自強的信心,相比之下,之前那些詩詞雖然也不乏上乘之作,但與之一比,至少在氣勢上就不免落了一頭了。
其實如果可能的話,王雲倒是更想拋出那首堪稱終級大殺器的‘沁園春·雪’,可考慮到這詞中處處透露的王者之氣,加上又提到了當今宋太祖,也就隻好忍痛作罷,畢竟他手上可沒有太祖爺那樣天下無敵的兵馬護著他。
但既便隻是一首詠梅,也足以將這些才子們砸得暈暈乎乎了。
吳樾的讚歎一出,四下裏立刻便是一片應和之聲,那名主持詩會的老者更是一臉激動,連聲說了十幾個‘好’,那目光熱切得簡直就像老丈人看女婿一樣,盯得王雲毛骨聳然。
王雲不知道,眾人的反應之所以如此激動,這其中固然是因為太祖爺的詩詞天下無雙,但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因為這首詠梅恰恰命中了這些被變法派打壓多年的文壇‘舊黨’的心結。因為政治觀念的不同而被朝庭排除在大門之外,隻能每年私底下聚聚,借著以詩會友的名義發發牢騷,雖然不足以動搖他們的信念,但眼見得這麼多年下來,苦苦等待的機會依然是虛無飄渺,那些亂臣奸黨依然借著變法之名禍亂朝綱,便是心誌再堅強的人也難免會感到茫然,甚至絕望,而這時候,一首如此應景的詠梅卻如當頭棒喝,讓人們仿佛在絕境中看到了希望,更借梅花的堅韌自信讚美了他們的高尚品格,等於是給所有人結結實實的拍了一記馬屁,這效果又豈能不好?
如果說,在此之前還有人在置疑王雲參與詩會的資格的話,那麼此時,就憑這一首詠梅,便足以令所有人都將他視為知已了。
可憐的王雲他還不知道,就因為這一首詞,他的身上已經結結實實的打上了‘舊黨’的標記,否則,別說是得意,怕是哭都來不及——丫的,我就說非法集會不能參加吧?看,果然出事了!
花花轎子眾人抬,就在這一片的追捧讚美之聲中,王雲飄飄然的感受到了作為一個成功人士的榮耀,同時憑借著現代社會操練出來的應酬技巧,也輕易的取得了眾士子們的好感,算是真正溶入了這個團體。雖說言語間總是聽到些什麼‘吾道不孤’,‘奸黨’,‘忠良之臣’的話題,卻並沒有引起他的警覺,隻認為這是這個時代文人的特色——但凡認識三個字的,誰不是成天把天下興亡天天掛在嘴皮上?可一回頭還是該幹嘛幹嘛,秀才治國,也就是過過嘴皮子癮。
就像吳樾所說的那樣,詠梅一出,這詩會狀元還真是沒什麼懸念了,雖說後麵也出現了幾首極品佳作,比如吳樾的‘觀滄海’和陸傑的‘雁南歸’,若是在往年必然都會成為奪狀的熱門,但有了詠梅在先,便很難再讓人有驚豔的感覺了。眾望所歸,不管王雲願不願意,那套文房四寶和極品徵墨他是要定了——不過一轉手又被他送給了剛認識的好友陸傑,這廝編寫三國正需要這些東西呢,借花獻佛,不花一文錢就做了個順水人情,這樣的好事上哪去找?(不過後來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後,這丫頓時連腸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