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才和我別離幾天,聽說她明天要去深圳上班了,我就有些想要讓她回來的衝動。
是否過慣了兩個人的日子,就很難再過一個人的日子?
我問她:“能不能不去?”
她說:“我也不想去,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我說:“是。”
她說:“我也舍不得你。”
我飽嚐過單戀的思念之苦,還沒嚐過天各一方的痛苦。也許兩個人的痛苦,會讓兩個人都承受著雙倍的痛苦。
注定要有一段時間不適應。注定要有一段時間難以平靜。這段時間,又改如何度過呢?
今天早上她打來電話,我們都沒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之後我再打過去,她關機了。再之後我打過去的時候,是她爸爸接的電話。我才知道,她已經把電話卡還給了她爸。
思念……
有時候總是幻想,也許一開門,她就會出現,嬌滴滴地喊一聲“老公”,可是每次都沒有,於是失落感油然而生。
盡量勸慰自己不要去幻想了,雖然她總是給我驚喜,可是這次卻不同了。我想,這一年,確切地說這半年之內,她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我的幻想隻會加重我的失落感。有了失落感,才有了這樣落魄的心情,又怎麼可能完成曆經了三年還未完成的書稿呢?
所以,我不能再對這件事抱有任何的幻想。
現在不是當詩人的時候,而是要當一個政治家。無情的政治家才是真正成功的政治家。因為感情是理性的對立麵,它會擾亂我們的心智,讓我們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還記得當初如何擺脫小鳳的困惑麼?就是不看、不想、不說、不聽,隻要做到了這四不,就算我們身處一室又能怎樣?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之後的結果,就是感情慢慢淡化,理智逐漸占了上風。
我勸自己不用再去回憶,現在的回憶並不能看清楚。就像我們剛剛走到山腳時,怎麼可能看清楚山的全貌呢?也許局部會很清晰,但卻不能整體回顧。隻有離這座山遠了,才能更好地整理思緒。
今天特別想紫鵑,每次打開家門前都會幻想她開門時頑皮的笑容,隨之而來的是次次的失落。到晚上8點鍾,實在忍不住給她媽媽打了個電話,她媽媽說她下午5點時已經到了重慶,至於將來能不能回來她媽也不知道。
之後不久她終於打電話過來了,她明天就要考試,如果考不好就回武漢的女子醫院,我一陣高興,覺得她還有回來的可能。
我們又通了幾次電話,她確實想到外麵闖一闖,並說一年後還會回來。雖然她說的很肯定,可我卻不敢肯定未來的變化。
忽然間不是那麼難過了,也許隻要偶爾通話,就可以解相思之苦吧。而且我的態度也有反覆,一開始希望她考不好,這樣她就會回到這裏。之後我又打電話祝她考出好成績。從感情上來講,我希望她回來。可是從理性上講,我不知道她就這麼回來到底意味著什麼。
她的事情,我又能作什麼樣的考慮呢?
她已經在深圳兒童醫院醫院工作了。她電話打得很勤,幾乎一天三四個。
我問她:“在那邊簽了合同沒有,是什麼內容?”
她說:“沒有。”
“為什麼?”
她說:“不知道。隻是在裏裏吃住都全包了。”
我仔細想了想,其實紫鵑並不是想在外麵地世界闖蕩,因為她臨走時拿了我的房間鑰匙,就是不打算拋開這裏,又不是很關心那邊的未來,再加上對她脾氣性格的了解,她十有八九隻是想在那邊玩一段時間,等玩累了再回來。
從現在開始,我就要為自己找些目標,作一個具體計劃,好慢慢地忘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