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紫鵑用她同事的手機連打了我幾個電話,我沒有打回去,昨天和她爭論了很久,她就是不肯回來,原因有很多,她的室友被奸殺後人手更少了,醫院希望她留下來直到新的護士過來。她的父母大概七月中旬要過去看她。
最後一點,她懷孕了,想把打胎的錢掙回來。七月十五發500元獎金,再加上自己的一點錢,湊足800元打胎。
無論我說什麼她都不肯回來,我和那家醫院到底誰重要?
如果她真是那麼在乎別人看法的人,就不會離家出走,這次父母去看她不成為理由。
至於打胎,如果她回來打胎我還可以照顧她,她在那邊做,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呢?況且要等到下個月15號才有錢做,多拖一天,手術的危險和難度就大一分。寄錢過去她又不要,讓她新建立個龍卡帳戶,我打錢過去,她也不要。
昨晚高陽騎摩托車帶我去兜風,心情平緩下來,算了……
我說:“不去在乎別人、緊張別人的感覺真好。很久沒有這樣輕鬆了。”
高陽說:“對,這樣的感覺是最好的。”
我交代高陽說:“以後她發信息給你,讓我回電話,除非她說有急事,否則就不要告訴我了。”
“好。”高陽說了一大堆安慰我的話。
其實我已經不需要了,當我真正把一個人從心裏的主要位置放到次要位置時,一切安慰都來源於不重視、不在乎。
之後我去理發店捶背,高陽去陪玨兒。
忽然小靈通響了,是紫鵑用同事手機打的,她的手機早就沒錢了,隻能發發短信。我沒回電話,可能是有些累了,心太累了。
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沒吃早飯,有些有氣無力的。想想還是回了個電話。
紫鵑一接電話,馬上哭哭啼啼說:“你爸在這邊公安局有沒有熟人?”
“沒有?怎麼了?”我心想,難道是那邊把紫鵑作為懷疑對象調查了?
“你送我的手機掉了。”
“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我本來把鬧時定在四點半,結果一覺睡到七點鍾,發現手機不見了。”
我說:“算了,發生這麼多事情是必然的,那裏是個城鄉結合部,亂的根源一時斷不了。你趕快回來吧,我再給你買個新手機。”
“不,我就要那個手機,那是你買個我的生日禮物,我一定要把它找回來。”她的哭腔中帶著堅決。
我歎氣說:“這怎麼找得到呢?掉錢掉物是小事,你的室友把命都弄掉了,隻要你回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我心中暗想,真不知道這樣下去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紫鵑的回答還是那麼堅決肯定,她說當時門窗都是關的,一定是內部人幹的,而且醫院也有了懷疑對象,並且答應紫鵑會處理好的。
我歎氣……
爸爸打電話過來,問紫鵑有沒有把室友被奸殺的事情告訴紫鵑的父母,我說沒有。
爸爸說他來告訴紫鵑父母,我說千萬不要,你不是說這樣會激化矛盾嗎?況且她不告訴她的父母是不希望她父母擔心。
唉……我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