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90 能不能不打人?(1 / 1)

淩晨零點。我查看了火車時刻表,如果沒什麼意外情況發生的話,紫鵑隻要補票,就可以乘火車於16號0點到達武漢。

不管紫鵑來不來,我的生活都很緊張,她來了,就更緊張了。

聽爸爸說市文聯打了招呼,我的小說創作座談會在近期會召開,據我估計,快的話就在八月初,而我在座談會中的稿子還沒寫。這些事情都需要精力,談戀愛更是耗費精力。

不知道紫鵑會對我有什麼樣的影響,估計還是老樣子,在我最忙的時候要哄她,在我最困的時候要哄她,在我最煩的時候嘛……一般這個時候是她哄我,但萬一兩個人都煩,那就夠嗆了。看吧,我始終對她能否回來還持有懷疑。不想信任她,隻因為不想再次失望。

不抱希望,不會失望,就不會難過。我調節心情的能力不如高陽快,所以我不能有很壞的心情。

7月16日零點三十分的樣子,終於接到了紫鵑。

一上車她就對我說:“700元的工資隻剩下40元了,你不會怪我吧。”

我搖搖頭說:“不會。”

紫鵑變得瘦了些,不過整體上還是很結實的。

當晚接到她姐姐的短信,紫鵑的媽媽已經買好了17號的火車票去深圳看她。我有些頭疼,一時間諸多矛盾堆積,難以消化。看紫鵑的意思,還是不願談找工作的事,我也不願多說,免得大家都不高興。但她怎麼和她媽說呢?想和我在一起又不願在這裏工作,矛盾。一時間頭暈不止,心理生理都有。

晚上她給她媽打電話,結果她媽害怕深圳刮台風,又把火車票退了,母女倆都是一樣變幻無常。

我對紫鵑說:“該不會你媽想給你個驚喜,故意這麼說,等回頭給你打電話說,閨女,俺在深圳,你來接我吧。”

紫鵑鼓著嘴不理我。

紫鵑回來三天了,我沒有向紫鵑主動提起她工作的事情,她一會像是樂得當家庭主婦,一會像是很不滿現在的狀況,嚷著要去深圳。

忽然想起一個故事,兩個懶漢在一起生活,誰都不願做飯,兩個人就比誰先餓的受不了,誰就去做飯。

是大人活得辛苦還是小孩活得辛苦?當然是大人,大人有責任壓在身上,有很多事情要他去想、去考慮、去做。但如果是一個什麼也不想的憨巴呢?那當然活得輕鬆了。我覺得自己就是在試圖向懶漢、憨巴靠攏,不去想,就不會有煩惱;不去做,就不會很辛苦。

紫鵑既然不願考慮將來,不願麵對現實,不願對自己的未來負責,甚至不願和我談論將來,那我也隻能讓自己變得懶變得憨,隻有這樣才不會替她幹著急、上火。也許是紫鵑那次欺騙的緣故,我居然能夠做到比她更憨,我可以不為她的將來著想了。這是不是說明我對她的情感已經變了呢?

覺得有點像最初和紫鵑在一起的時候,一切無所謂。

紫鵑一共真正打了我兩次,兩次都是來例假的時候,不管是什麼理由,隻要不是正當防衛的打人,就是自控能力級差的表現。

她第一次打我的時候,我忍了幾個巴掌後終於還是還手連給了她五個巴掌,打得她愣在那裏。這一次她打我,比上次更凶狠,又是扇耳光又是踢我蛋蛋,而且下手很重。我不想像上次那樣還她五記耳光,搞得好像是我欺負她一樣。既不能讓她繼續打我,又不想還手。我把她壓在床上,按住雙手,希望她平靜下來後再放開,可她像是發了狂的母獅子。我一鬆手她又撲上來打我。

我累了,心也累了,撲在床上任她打,她連打了我十幾記耳光。

我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了出來,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我真的很想抓著她的頭發往牆上猛撞,可又覺得毫無意義。她打完我之後收拾東西,說是要回深圳,向我要100塊車錢,我窩著心中的火不理她,如果這時候她再動手,我不會不還手了,我很可能會把她從四樓扔下去。

覺得真是好笑,女人打男人就可以,男人還手就不對?

第二天和爸爸通話,問他我可以不可以還手,爸爸語重心長地說:“絕對不能還手。”

“為什麼?難道就讓她這麼打?”

“唉,人家一個17歲的小女孩,再打能打成什麼樣?”

“她下手很重。”

“再重能重到哪去,她還小,不懂事。既然她要回去,你也不要做得太絕,錢不夠問媽媽要。”

“不是我絕,她打了我一頓,我還拿錢給她,我覺得太窩囊了。”

“算了,她太小了,做不成夫妻還可以做朋友嘛。”

又過了一天,大姐打電話來,她說:“那天爸爸和你通電話我全聽到了,算了,你就讓她回去吧,我早就說過你們不合適的。”

我還在半睡半醒之間,忽然聽到猶如炸雷,大姐嘴巴最長,她知道等於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看著還在睡眼朦朧的紫鵑,不由苦笑。

紫鵑問我什麼事,我說沒事,她又撫著我溫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