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完活的武青根本就沒回房間,他知道,大嫂和吳畫回來了,一個人杵在長亭的柱子旁,離著吳清水的房間不遠不近,剛好能看見。
果然沒多久,看到吳畫從房間出來,她似乎有些愁眉不展,站在院中也不知在看什麼,徐徐微風吹過,她及腰的發尾揚起,美得跟畫兒一般。
武青竟不知不覺看癡了,直到看見吳畫徑直朝他走過來,才恍然回神,好像做了虧心事似得,掉頭就走。
“站住!”吳畫嗬斥了聲,走進一看,才發覺居然是武青。
“是你?”她隻感覺這個人一直盯著她,卻沒想到會是他。
“吳小姐。”武青麵帶窘色:“吳老爺沒事了吧?”
自從做了那個夢,加上胡蔓的話對她的影響,吳畫麵對武青,就不自在起來,可麵上還是淡淡的:“嗯,好多了。”
武青有些局促的點頭:“那就好,我就是來探望探望。”
“爹已經睡了,待會兒再來吧!”吳畫轉身就要走。
武青忙出聲:“等等,你,你沒事吧?”
吳畫頭也沒回:“我能有什麼事?”
“聽大嫂說,你中毒了。”武青深呼口氣,想了一肚子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不由暗恨自己的沒用,以前跟曉芹在一起的時候,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的,這是怎麼了!膽子變小了,嘴都變笨了!
吳畫微一蹙眉:“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吧?”
武青唇一白,有些難堪的笑了笑:“是,是我逾越了,對不起。”說罷轉身走了。
吳畫這才轉身看著武青有些蕭條的背影,心裏也堵得慌,他是真關心自己?明知道自己是個有夫之婦?
半晌無奈一笑,真的假的又如何,自己哪裏有的選擇,還不如幹脆果斷一點,對誰都好。
武青沒回房,直接出了府,心裏別提多憋悶,不知不覺就到了於鴛酒樓,他想找個人發泄,而在縣裏,他也隻認識於書言了。
“客官幾位啊?”
“於書言在嗎?”武青坐下:“我找他有事。”
“請問客官大名?”
“就說我叫武青,先來壺酒。”
於書言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武青一個人神色落寞的借酒消愁呢!不由好奇走過去:“怎麼了這是?”
“書言?”武青咧嘴一笑:“陪我喝一杯啊?”
於書言在他對麵坐下:“你不會沒事來找我喝酒吧?怎麼?到底有什麼事?”
“沒事,沒事!”武青給他倒上:“就是想喝。”
於書言眯了眯眼:“好,陪你喝。”
武青酒量不大,可以說他基本就不喝酒,一個是因為家裏窮,再者他的身體原因,大夫讓他盡量少喝。
可他現在哪兒還想得起這些,尤其最近這些日子大嫂幫他調理的不錯,他已經能幹些活,很少難受了。
不過一壺酒下肚,人就暈暈乎乎的了,於書言卻眼神清明,無奈歎口氣:“把他扶到後院先休息一下吧!”
兩個夥計給他脫鞋抬到床上才離開,於書言剛也準備讓他睡一覺再說,哪知他一把拽住他的袖子,聲音囫圇:“我就是自作自受!明知道,明知道自己,一無是處,還,還妄想她能多看我一眼。”
於書言一聽樂了,感情這是在姑娘那兒受挫了?他跟喬曉芹的事自己也是知道些的,扯開他的手:“人家家裏不同意就算了,男人嘛!別眼界那麼窄。”
“我,我忘不了她!”武青臉色發紅:“她是我,第一個女人。”
“啊?”於書言呆住:“武青,你是說,你跟喬曉芹……”
“我想,我是真的,喜歡她了。”武青就是一股腦的說,根本就聽不進去於書言的話,更不會答他:“也對,我算什麼,人家,人家夫君是縣令呢!”
“縣令?!”於書言眉頭皺起,幹脆在床邊坐下:“你說什麼呢?武青?你說的那個女人是誰?”
武青眼睛紅彤彤的:“雖然,嗝!”
“是誰?難道,是吳家大小姐?”於書言覺得不可思議:“你們怎麼會……”
“雖然是她表妹設計,無意,間要了她的身子,可我,可我好像真的喜歡她了。”
於書言被他震的說不出話!人都說酒後吐真言,何況是老實巴交的武青,他不信他有這個膽子胡說這種事!那也就是說,他和吳小姐被那天酒樓的林茜茜設計,竟然做了對不起縣令的事?!
等他再想問個清楚時,武青已經睡過去了,於書言坐了半天,起身出去交代小二照顧他,抬步出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