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六,晚——
柳詩浣一席黑色拖地的晚禮服,滿臉春風地挽著海戈的手走進會場。
今天是家族聚會。
所有的賓客一看到這對恩愛的小情侶進場,眼睛都亮了起來。
“詩浣啊——”姨夫朝柳詩浣伸出手,“過來這邊!好久都沒有來阿姨家玩了,怎麼,談了男朋友就遠了我們這些親戚了?”
“姨夫。”柳詩浣乖巧地笑笑,“人家哪是這種人,最近爸爸的公司很忙的,我又要忙著出書。”
“要出什麼書啊?”
“關於美容的。”柳詩浣說完,拍了拍海戈的手臂說,“姨夫,這是我男朋友,在我爸的公司做事,叫海戈。”
姨夫托了托眼睛,仔細打量了海戈,讚歎道:“這小夥子很帥嘛,聽你爸講過,是個人才。”
哼!人才?柳愷元會說他的好話?要不是他的心肝寶貝女兒死活不顧地愛上了海戈,柳愷元根本就不把海戈放在眼裏。
至於這些親戚,大多也是得了柳愷元的好處,看在柳愷元父女倆的麵子上所以才說的客氣話。
“姨夫好!”海戈嘴甜地叫了一聲。
“姨夫家在外地,有空我們一起去玩。”柳詩浣天真地看著海戈。
海戈笑笑地點點頭。
酒會是在柳家的別墅裏開的,海戈用著別樣的眼光上下打量著這棟房子,想著以後娶了柳詩浣,這棟房子就是他的了。這麼大的房子拿來幹什麼呢?也開幾個酒會請他的那些朋友們來,要不開個同學會也行,讓大家看看他的成就。
“想什麼呢?”柳詩浣在海戈的耳邊輕聲地問道。
“你猜。”
“猜不出來。”
“我在想,如果我沒有一棟像這棟別墅一樣豪華的房子,你爸爸是不是就不把你嫁給我了。”海戈的口氣輕淡,“看來我要去販賣人口才能籌到一棟房子的錢啊!”
柳詩浣嫣然一笑,“跟著你怎樣都可以,不住大房子不開小車都行,隻要你對我好,我就滿足了。”
“喝西北風也好?”
“恩!”柳詩浣的眼神堅定。
嗬!真是無譏的浪漫主義——天真無知、愚蠢至極的千金大小姐。
海戈在心裏嘲笑著柳詩浣,一轉開眼,看見了柳愷元站在不遠處正看著他們。
“你爸爸在那,要不要去打個招呼?”海戈問。
柳詩浣不大高興地搖搖頭,“不去,他上次在公司當那多人的麵不給你好臉色看,我不喜歡。”
“乖!別這樣孩子氣,過去打個招呼吧!你爸爸是恨鐵不成鋼,長輩肯教訓我們晚輩是我們做晚輩的福氣,好了,過去吧!”海戈拍拍柳詩浣的手,把她帶到了柳愷元麵前。
柳愷元見他們走過來了,原本陰沉的臉立即浮現春風,轉變速度之快無人能及。
“爸爸……”柳詩浣扁扁嘴打了招呼。
“董事長。”海戈也打了招呼。
柳愷元點點頭,算是回應。他把臉轉到了柳詩浣那邊,擺明了不把海戈看在眼裏,“詩詩,別跟爸爸慪氣了,搬回來住吧!”
有錢人家的小姐就愛耍脾氣,一不開心了就離家出走,反正家裏的房子多得住不完,今天住山頂明後天就住市區。
事實上,柳詩浣從不亂發脾氣,她隻會給父親臉色看,大部分的時間溫順得像一隻羊。
“我在外麵住得很好,再說了,你也要開始習慣我沒有在家的日子了,以後我和海戈結婚也不是住在家裏的。”柳詩浣的話裏帶著重重的不平,“反正你也不看好我的未來和婚姻,早點習慣沒有我在的日子也好,省得你老是操凡我的事情。”
柳愷元還沒開口說話,海戈已經出聲:“詩詩,怎麼可以這樣和你爸爸說話!你爸爸也是為了你好。”
柳詩浣又扁扁嘴,沒有做聲。
在他的麵前嗬斥他的女兒?擺明了是告訴柳愷元——你的女兒已經被我征服。柳愷元看了海戈一眼,一種屬於男人與男人之間才感覺得到的微妙釁意在彼此的眼神中碰電,碎了一地火花。
海戈挺著胸,微微一笑,口氣改軟了許多,“對不起,我的口氣重了點。詩詩,一個人在外麵住很不方便的,還是回來住吧!”
柳詩浣想了想,最終妥協,轉頭對父親說:“那好吧!我就原諒你這次,但是你以後不可以再為難海戈了哦!今天要不是海戈一直叫我來,我才不來呢!”
口氣中盡是粘膩的嬌氣。
柳愷元笑笑地點點頭,“好好好!隻要你回來,爸爸都聽你的。”
“我的房間沒有灰塵吧?”
“沒有!天天有人掃。”柳愷元拍拍女兒的手,“陪爸爸到那邊去走走,和你的姑姑們打個招呼。”
柳詩浣把手放到父親的手肘裏,父女倆冰釋前嫌,笑盈盈地走開。
海戈知道,這個未來的老丈人還是不喜歡他,可那也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