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鑰匙(1 / 1)

禮拜一重新上班的時候,海戈又收到了來自萱婭的包裹。

那娟秀的字體再熟悉不過,隻是沒有拆的欲望。

這裏麵還能是什麼?不是思念他的信,就是萱婭親手織的圍巾或是手套,難道還會是一棟房子嗎?

“誰寄來的包裹?是爸爸嗎?”柳詩浣站在辦公室門口,懷裏抱著一疊文件,問。

海戈剛想解釋,柳詩浣就已經小跑著進來,“爸爸一定是給我寄小禮物來了,他說這次要去一個月,有看到漂亮的別針會給我寄幾個的。”

“這個不是……”

柳詩浣一把將包裹搶了去,拿過桌子上的拆信刀,三下五除二就給拆了起來——她可是個拆禮物的好手。

海戈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老天保佑那不是一封血淚情書,也不要是什麼日記之類的,他可不想跟柳詩浣有什麼不愉快的事發生。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柳詩浣從那包裹裏拿出了一隻信封,鼓鼓的。

“這是什麼?誰寫給你的情書啊!”柳詩浣邊問邊手腳麻利地將信拆了開來。

雖是玩笑話,海戈已經冷汗直冒——萱婭每次寫給他的信字字句句都帶著淚水。

“啊——”柳詩浣突然叫了起來。

怎麼?海戈的心驚了一下。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啊——海戈!”柳詩浣又叫了一聲,她從信中抬起頭,興奮莫名地看著海戈,眼睛裏閃爍著感動的光彩,“海戈啊!我好愛你啊!”

怎麼了?海戈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睜大了雙眼呆呆地看著柳詩浣。

柳詩浣一把撲進海戈的懷裏,開心地尖叫著,“海戈!我就知道你會為我們的未來努力的,謝謝你!謝謝……我要去告訴爸爸……”

到底是怎麼了?海戈拿過柳詩浣緊拽在手中的信件,仔細地看了一下——這是一套完整的房契手續,戶主上的名字清晰地寫著“蘇海戈”。

怎麼回事?

“海戈,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你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嗎?我真的好意外,我好驚喜啊!”柳詩浣緊緊地抱著海戈,“我這就打電話給爸爸,我要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說完,柳詩浣已經一陣風似地跑了出去。

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海戈認真仔細地看著這份文件,心中糾集著太多的疑問和不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對了,前幾日,萱婭好像還給他寄了一份包裹,那份包裹呢?海戈把手上的文件放在了桌上,開始翻箱倒櫃地找。

這一找就把萱婭給他寄的東西全給翻了出來了,所有已拆的、未拆的加起來有十幾份之多。海戈記得就是那隻紅色的紅木盒子,那隻盒子是先前萱婭用來裝小首飾的。

那盒子的顏色已經暗啞,實在想不出萱婭除了圍巾、情書之外還能在那隻盒子裏裝什麼驚天動地的東西。

海戈拿過那隻盒子,扭開上頭的小鎖,輕輕地打了開來——一條灰色的圍巾折疊得很整齊,柔軟地被擠放在那個盒子裏。

海戈看著這條圍巾很久,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或許隻是萱婭的一個玩笑,她給他寄了一份太過逼真的文件隻是想讓他吃驚吧!她怎麼可能會有一套房子呢?何況他們已經分手那麼久了,她就算真的有一套房子怎麼可能送給他這個已逝情人呢?

這個盒子裏沒有裝炸彈已經謝天謝地了。

萱婭……這條圍巾應該很溫暖吧?海戈的心裏突然對這條圍巾或許能帶給他的溫暖貪婪了起來,他輕輕地撫摩著那柔軟蓬鬆的物體,鼻子輕輕地酸澀了起來。

這條圍巾用了萱婭多久的時間?她是飽含著思念編織而成的吧?她還會想他嗎?她還在恨他嗎?

海戈把圍巾拿了出來,慢慢地將圍巾舒展開來,突然——一串鑰匙從圍巾裏掉了出來,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嶄新的鐵製鑰匙在地上閃著耀眼的銀光。

海戈的心沉了下去,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地上的鑰匙,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意識。

難道萱婭真的送了他一棟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