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殿,賓客滿座。
歌舞升平,其樂融融。
白錦坐在禹離身邊,悠閑的喝著茶,眼神卻不忘四處觀察,殿中除了皇親國戚,還有不少朝廷重臣攜帶了家眷前來,看來並非家宴這麼簡單。
陳帝不怒自威,一派帝王威儀。
陳帝的麵色深沉,坐在上麵不發一言,應該是有什麼心事。這邊幾曲歌舞完畢,丞相起身道:“陛下,此次五殿下榮歸故裏,又帶回了天山療傷聖果,真是可喜可賀!”
禹離優雅起身:“這些是兒臣應該做的。”
陳帝淡淡道:“有勞五皇子,賜賞!”
兩人客氣的簡直不像父子,倒像是對做交易的商販。禹離緩緩坐下,那密密的長睫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緒,白錦默默的遞過一杯酒去。
他朝白錦望了眼,接了過去。
嚴玉嬈坐立不安,朝著丞相頻頻暗送秋波,以示委屈。陳帝位於高台,下麵的場景淨收眼底,他沉著臉問:“太子側妃,今日這臉是怎麼回事?”嚴玉嬈逮著機會,趕緊申訴:“稟陛下,臣媳這臉是白郡公給打的。”
丞相恨恨的瞪了過去,敢對她女兒動粗,以後有你好看的!
白錦不慌不忙的走了出來,“陛下,此事微臣原本不想攙和的,看來如今也瞞不住了。”
陳帝冷聲:“說!”
“太子殿下和鎮南王積怨已久,臣妹和側妃娘娘爭了幾句嘴,就被賞了耳光,微臣不忍臣妹受辱,大膽出手打傷了側妃娘娘,還請陛下降罪!”白錦說道。
嚴玉嬈氣得渾身發抖,這女人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也太強了。
但此刻眾人都更關心所謂的積怨。
成功的轉移了話題,陳帝揮手讓她退下。
“太子,老二,可有此事?”
“稟父皇,並無…”禹夫晏解釋道。
“她說的是真的!”禹承德突然拍桌而起,回道:“父皇,老二這些年仗著父皇母後恩寵,私下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甚至…甚至安插眼線在兒臣身邊多年,以此誤導兒臣。”
他朝角落裏的太傅望了眼,太傅腿軟跪倒在地。
說著,已有內侍捧著厚厚一疊證物送上禦座前。陳帝冷眼掃過,拂袖打翻了奉盤。
“嘭!”
紙張散落滿地,龍顏大怒,眾人紛紛跪倒在地不敢言語。
白錦往地麵偷瞄了幾眼,全是與各州縣知府往來的書信。私相授受,暗中招募座下之賓,是被朝廷給明令禁止的。
禹夫晏說道:“父皇息怒,兒臣致書與各州縣知府,實為討教當地民生,並未有越軌之舉。”
禹承德笑道:“容你討教民生,那要父皇做什麼?”
陳帝瞪了他一眼,警告:“太子!”
“北地多蝗蟲,兒臣教他們點火防蟲。南麵多旱災,兒臣讓他們鑿井取水,引渠修道…”他說的頭頭是道,並無破綻。而這些舉措,最多隻算是越權行事,搶了人家太子爺的風頭,難怪禹承德會跟他不合。
陳帝的臉色些許緩和,白錦眼角瞟過身邊的人,他依舊噙著淡淡的笑,那種勢在必得的笑。
“王爺真是愛民如子,微臣好生感動。”遠處傳來個洪亮的聲音,眾人抬頭,卻是滿身風塵的簡封,短短幾日不見,居然長了胡渣。
鎮國公差點栽倒在地,啊啊啊,他英俊可愛的兒子也太不注意形象了,這麼邋遢,以後哪家姑娘願意嫁過來啊!?
簡封行了跪禮,將幾封書信呈了上去:“這些是微臣在並州知府手中截獲的,上麵是他們私招民兵,組建軍隊的證據,哎呦,可累死我了,陛下您可要給我辛苦費啊。”